宾利一路疾驰,车窗没有关好,风就呼呼的灌了进来,吹的季箜灵一阵头晕。她用手摸了摸凌乱的头发,竟发现这是海边的盐滩,不是去墓地吗?怎么来海边了?季箜灵满脸不解的看着专心开车的承皓宇。“你来这做什么?不是去墓地吗?”
‘呲——’的一声,尖锐的刹车声穿透空气直接刺入季箜灵的小心肝,砰砰的一阵乱撞。
没有系安全带的季箜灵,一下子被甩到了挡风玻璃上,砰的一闷响声,撞到了额头。“嘶……”季箜灵捂着额头,愤愤然的瞪了承皓宇一眼。“你神经过敏是吧!”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承皓宇正阴森的盯着自己。有一种不把自己给生吞活剥死不休的架势。她伸出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再出声,警惕的盯着承皓宇,生怕他有一些什么不良的举动。
“你知道为什么,我和我爷爷的关系会这么水火不容吗。”他的语气很淡定,口吻却夹杂了一抹愤恨,恨,他恨谁,是她吗?
在承皓宇阴冷的目光注视下,季箜灵只能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晃了晃脑袋,以作回复。承皓宇勾唇,牵起唇角的一抹冷嘲。他逼近季箜灵,用三指钳住季箜灵光滑的下颚,恶狠狠的目光让季箜灵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许久,承皓宇才咬着牙说了一句话:“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和他不会这样!”
承皓宇一把甩开季箜灵的下颚,又一声闷响,季箜灵捂着自己又疼又麻的额头。不敢有任何委屈和央求的神情,她怕这样会换来承皓宇更愤怒的举动,说不定,会动手杀了她。
她不想死,她还有爸爸还有失散多年的妈妈,要是当年那段谣言是真实存在的,她或许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她不想死,她还没找到失散的温暖亲情,她不能死。就算是苟活,她也要苟活到那一天,等看到一家人团聚的那一天。
承皓宇将车窗落了锁,拿出烟盒点燃了一支,放进嘴里用力的吸允着。一丝丝薄如蝉翼的烟圈顺着空气流动,丝丝飘散在狭小的空间里,呛得季箜灵一阵难受。
嗓子好痒,可她却不敢咳一声,生怕会惹到他,更让自己受委屈。她从没有见过承皓宇抽烟,因为承皓宇知道自己对烟草有很深的厌恶,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对烟草过敏而厌恶的,所以他从不在自己面前抽烟。怎么今天会变了,而且还是关了车窗落了锁,这是想她死的前奏吗?
承皓宇似乎发觉了她的不适,他将半支烟用两根手指夾住,一丝丝薄烟从他的指缝间涌出,使他原本硬朗的轮廓有了些许朦胧感。他扭过头,定定地看着季箜灵,神情有些淡漠和惆怅。他压住心里的不悦,低沉道:“怎么,很难受吗。”
季箜灵呆愣的注视着他,将自己蜷缩在椅子的角落里,捂住自己口鼻的手跟着颤抖起来。好像很冷,好像很怕。许久,季箜灵才支支吾吾的吐出一句话,却是那样的沙哑。“我,有一点……”
承皓宇似有似无的勾起了一抹冷笑,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心的酸涩在逐渐起伏,似乎在控诉他对她的不在乎。他将两指间的烟递到季箜灵面前,语气淡泊的说:“要是你把这半支烟抽完,我就打开窗户。怎么样。”
季箜灵迟疑的注视着他手里的烟,一丝一丝的烟雾缭绕将他们的界限画的更清楚。狭小的空间里,香烟的呛鼻,淡淡的薰衣草芬香,临近死亡的烟雾。季箜灵颤抖着双手,将手从自己脸上拿下,右手颤颤巍巍的向烟头伸去。
鼻子酸酸的,脸上一阵冰凉,她只感觉有一股刺骨的寒冷从脚底一股脑地涌上太阳穴。阵阵寒冷似乎冻结了她的穴道,将她身体里的细胞全部冻住,一突一突的,冻的她心慌。
指尖触碰到了带着温暖的烟卷,明明是有温度的,季箜灵的动作却是一下子僵住了,她看着承皓宇淡泊的目光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耳际,那句话漂浮着,清晰明亮且沙哑。‘我会听你的话,哪怕你要我死。’
那日在天塔,她口口声声说要听他的话,哪怕他要她死,她也不会脏了他的手。现在却怎么迟疑了,怎么僵持着,怎么会犹豫呢。
承皓宇不言不语,似在等待她接下来的举动,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他都会欣然接受。可是当他看到季箜灵眼中掠过的迷茫和不舍,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想将拿着烟卷的手抽回来,烟却已经从指缝中被拿走。
一丝又一丝的薄雾,将季箜灵的脸,朦胧却是那样的忧伤。烟圈从她的指缝间流出,一圈又一圈,在承皓宇的面前化为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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