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舒微微扬眉,低沉地说:“你觉得我这样的行为是在糟蹋身为女性的自己。”她说话时是肯定的语气,根本就不需要他回答,说完便径自道,“是的,没人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抱歉,这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样,我太放肆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说完转身打算回房,却不料薄济川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腕,她惊讶的回眸,可他却只是说:“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不想因为这个影响到我们日常的相处。”
方小舒扯回手臂后退一步朝他弯腰道别:“我当然理解,没有人不理解那种讨厌别人的情绪。再见。希望你,玩的开心,一切顺利,我也是。”说完,她转身回了房间。
薄济川怔怔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总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
方小舒靠在门上,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这件事的确不怪他,是她太大胆了也太过分了,这些年一直压抑的感情一下子爆发出来全都抛向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让人觉得可怕和惶恐,连她自己都被这些感情左右地丧失理智,错把他的容忍当成默认,更不要说是他了。他并没有错,错的是她,是她不对。
不过,有些错误可以弥补,有些错误却根本没有弥补的价值,这些错误更适合直接毁灭,比如占有欲,比如喜欢,比如爱,爱,爱。
爱真的很难用一个现实的模式来形容,对于方小舒来说爱就是****,你对一个人有****,那你就是喜欢他,而你愿意为了他忍住这种****,那这种感觉就是爱。
接下来平安无事地相处了两天,稳定地迎来了薄铮的生日。薄济川晚上开车带方小舒回家给薄铮过生日,路上给她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他们家的情况。
薄济川的后妈比他只大九岁,他十岁那年母亲去世,隔年父亲就再娶了,次年更是又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之前方小舒见到的薄晏晨。
薄晏晨是在薄济川十二岁那一年出生的,十二三四的年纪,正是少年最叛逆和敏感的年华,母亲刚刚去世,又进门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弟弟来分享父亲的宠爱,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继母,根本就不用想就知道他们家的关系不会太和睦,那绝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方小舒全都记在心里,并且一点都不多问,十分守礼知节,她穿着他掏腰包的黑色长裙,一字领的无袖真丝长裙看起来端庄又低调,的确很适合穿去见家长,给人一种很靠谱的假相。
他们交流完两人便再次陷入沉默,这两天一直都是这样,除非必要否则方小舒甚至都不出门,就算出门她也永远都穿着最得体的衣服,画着天衣无缝的妆容,不要说对他动手动作语态****了,就连朝他微笑也从来都笑不露齿。
她似乎一点都没有生他的气,他完全没法想象出这样状态下的她发起脾气来是什么样,因为她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足够折磨人了。
她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宽和文静善良持家的女人,他想不出为什么明明是她的问题,却搞得好像只有他自己不自在,他不能理解。
不过也许,虽然他找不出她身上确切的优点在哪,但她的魔力在于,她随便几句话几个动作就可以让他在房间里来回徘回一晚上,脑子里不断重复她的话以及和她相处的片段,以至于把他逼到不得不去背毛概和马哲都无法平静下来的地步。
到了薄家门口下车的时候,薄济川给方小舒拉开车门,看着她姿态翩翩地跳下来,黑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就跟踩在他的心上一样。
方小舒有些疑惑地回头望了一眼冷冰冰盯着她后背一言不发的薄济川,他见她望过来立刻别开头看向了一边,关上车门快步朝前走,好像生怕她看出端倪。
方小舒才是那个真正心怀不轨的人,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薄济川在别扭什么。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成功地让没等到她跟上去的薄济川原路返回。
薄济川跟她说话时第一次带上了疲惫和试探,他声音有些沙哑地垂眼问她:“你还想怎么样?”
他现在浑身都僵硬得不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措辞,生怕哪个字用错了会引起她反感,这种过于小心的情绪导致他直接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没办法好好跟她说话。
他向来不错的的自制力与教养在她面前似乎总是没办法维持超过十分钟,他真的很失败。
不,也许并不是太失败,至少他的鼻子还没失灵,他还能闻到她特意为今天的场合而喷的香水儿的味道。
方小舒意味深长地看着薄济川的脸色变来变去,两人就这么站在亮着灯光看起来年代颇久的二层住宅楼前四目相对,方小舒并没回答他什么,只是在他等不下去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环住了他的脖颈,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她一手顺着他的肩膀落下来握住他有些颤抖的手,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真的不喜欢那个‘冲动’的我吗,你真的能不喜欢我吗,你想想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