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枚道:“你冷静一点,昨天晚上的事情加上之前的事情,现在不可能有任何一家律师事务所敢接手你女儿的案子,就算学校有责任,哪怕整个社会也有责任,那也不是刑事法律管辖范围的事情,你明白吗?我们没有人可以告,你要我调查的我也都调查过了,全市的市民都在找骚扰犯都没有找到,而且现在学术界对这件事情的推断是【集体癔症】,根本就没有什么骚扰犯,或者说,有很多个曾经出现在不同人生活中的骚扰犯,因为骚扰者事件唤醒了这些人的记忆,或者说杯弓蛇影吧,别说学校没有这样的老师,也许社会上也没有一个明确的变态狂。”
张枚毕竟经历过很多事情,难缠的当事人也不少见,何况,那个瓶子现在抓在刘培手上,真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刘培现在虚弱的样子,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伤害到张枚的。
现在,这里是陈家,陈家的客厅结构没有人比张枚更了解,虽然不是警察,律师事务所开到那么大,没有一点点自我防御的房子是不可能让张枚感到安全的。
就拿面前这张茶几来说吧,桌面上画着向日葵的垫子就是防腐蚀材质的,虽然不能完全去除强酸的腐蚀性,但是一时半会挡住这么小一瓶东西还是游刃有余的。
这些东西张枚知道而刘培不知道,刘培什么优势也没有。
谁知道,绝望之下的刘培竟然没有将硫酸半打开的硫酸瓶扔向张枚,而是扔向了一旁的楚思思。
刘一明见状立刻脱下外套,跃身而起,一边冲向楚思思,一边将衣服抛向半空重的瓶子。
“你这样我可以直接抓你回警局。”
刘培绝望的一击失败后,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看着渐渐被腐蚀的深蓝色连帽衫,就好像看着自己渐渐被腐蚀的心。
“如果这点事情也不能做......”
刘培自言自语。
“如果这些事情也不能做,我还能做什么?”
楚思思想要安慰刘培,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张枚坐在刘培对面,索性也一言不发。
她的冷静,无人能敌。
只有在刚才的一瞬间,看着飞向楚思思而去的硫酸瓶,张枚还是有些后怕。
刘一明扶着惊吓中的楚思思离开了陈家,坐在特斯拉副座上的楚思思惊魂未定,“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我该问你怎么回事才对。”
“刘培,刘培完蛋了,彻底完蛋了,她不可能正常生活了。”
“我看你才完蛋了呢,我拜托你了,你是个女孩子,能不能少掺乎这种乱世。这世道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还要赶到京一附属医院去,看来你要和我一起去一次了,要不然让那里的医生帮你看看吧,不要吓出毛病来。
不过还好,你知道遇到危险要找警察,这才是聪明的市民最应该知道的事情。做的很好。”
刘一明伸手揉了揉楚思思的头发,楚思思一把抓过刘一明的手,紧紧拽在手里。
楚思思浑身颤抖,面色苍白,嘴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脸颊上像化妆忘了打腮红,一片惨白。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刘培也会好起来的。”
楚思思摇摇头,不会的,不会好起来的,她原本还能战斗,还能继续保持着和女儿共同生活的状态,但是现在她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她会整日无所事事,意志消沉,她的一切都可能随着丁小允一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