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和徐庶四目相对,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
宴席之上。
觥筹交错。
黄承彦去而未归,徐庶低声问向身旁之人:“阿亮,你以为刘荆州此人如何?”
“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少谋而寡断,不昏,但庸。”
诸葛亮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微微一叹。
“哈哈哈,怪不得阿亮不惜堂上犯众怒,看来是从未想过入仕荆州。”
徐庶笑着饮下一大口酒道:“不过此人竟能生出刘琦此等英武之辈,你说怪也不怪?张羡作乱,荆州未知他先知,他是不想如这位州牧大人一般,被荆州世家牵着鼻子走啊。”
“听元直所言,似是对这位刘郎君极为满意?你莫要忘了,桓阶有罪,族人何辜?他竟将桓氏男丁尽数处死,恐不是良善之主,亮不喜之。”
诸葛亮眉头微皱,望着徐庶沉声道。
“礼曰刑乱国用重典,此等谋逆之举,不过诛一族男丁耳,何过之有?”
徐庶盯着诸葛亮正色道:“阿亮,你尚不知人性之恶,可我明白,欲成大事,不可留后患!”
诸葛亮抿了抿嘴,无法反驳。
他知徐庶当年为友报仇,本可杀掉那豪绅一家,正是因为心生怜悯,只杀了那虐人为乐豪绅之子。
可那豪绅却不依不饶,杀了他好友,还以他母亲作挟,才让他束手就擒险些丢了性命。
不得不改名换面,至今有家不能回,更无法赡养老母。
“阿亮,我打算前往扬州一趟,见一见这甚为凶猛的火药到底是何模样。”
眼角诸葛亮不再说话,徐庶主动说道。
“元直,你决定了?!”
诸葛亮面色一凛,好友这明为观火药,实为观人之意他又怎会听不出来。
“没有,不过去扬州走一趟又有何妨?”
徐庶咧嘴一笑。
“元直要去扬州?使君方才决定,让镇南阳中郎将文聘领兵五万支援刘琦,元直正好同去!”
诸葛亮和徐庶闻声扭头,看向身后跟着一人的黄承彦异口同声:“刘使君改变主意了?!”
“没说,或只是爱子心切,不过我见这位魏什长在找你们,就把他带过来了。”
黄承彦将一封书信揣入怀中,笑呵呵说道。
这位未来女婿征战之余,还没忘记给女儿写信,让他尤为满意。
“魏延见过徐先生、诸葛先生,郎君让卑下代为问候,待他回来之后,一定登门拜访。”
魏延上前行礼。
“刘琦何以得知亮与元直?”
诸葛亮心直口快问道,眼神不由瞟向黄承彦。
“阿亮勿要看我,我可没和他提过!”
黄承彦连连摆手否认,诧异中带着几分喜色看向魏延。
徐庶也同样向魏延看了去。
他们与刘琦可是没有半分交集。
就连刘表也只是听说过他,而不知阿亮之名。
这位素未谋面的刘郎君,为何要拜访他们两个素不相识之人?
“这个卑下也不知,待元直先生去了扬州,可亲自问于郎君,只说两位先生皆有经纬天下之才,务必不可怠慢,让卑下听从二位先生吩咐。”
魏延恭敬回答,他虽也有些惊叹眼前二人的年轻,却没有丝毫不敬。
尤其是桓阶的那招借刀杀人,更让他心底警钟高悬。
越是面对文士,越要小心谨慎,他们可都是杀人不用刀之辈。
诸葛亮和徐庶对视一眼。
这哪里是听从吩咐,分明是派个人看住他们。
“呵呵,阿亮,看来这扬州我是非去不可了。”
徐庶起身看向诸葛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