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说到这,还一拍大腿道:“后来小姑娘的家里人找来了,侯爷还呆呆站在原地,盯了好半晌。”
“我还以为这两个人,以后都见不着了呢,你说巧不巧,后来侯爷去了战场,封了信武侯,那真的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啊,京城多少小姑娘喜欢不知道呢,但我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来我这买馄饨,给那姑娘送去。”
“我虽然没见过那姑娘,但我知道侯爷很喜欢她,只可惜啊,造化弄人,后来侯爷跟郡主也有了小世子,你说这人世间,总有人是有遗憾的。”
季知欢看着那碗馄饨,抬起头道:“不会有人再阻拦他们在一起了。”
这本书里,他们已经不在了,也许有另一方天地,人生是否遗憾也好,他们也曾轰轰烈烈爱过一场。
老张也明白,是说侯爷死了,那郡主也不是他的妻子了。
“是,也是啊。”
裴渊买了板栗回来,捂在怀里怕凉了,一掀开帘子进来就带了股冷风,“正好最后一点,我全买了,阿清这两天还嚷嚷着要吃,看到这个肯定高兴。”
老张也乐呵呵去收拾前面的摊位,把时间留给小两口。
季知欢看他手又红了,赶紧把他的手拉过来贴着碗沿,裴渊倒是不着急取暖,先剥了两个栗子喂给她,“不一定有你在山里烤得好吃,但还是很香的。”
季知欢在某些时候,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夫君买的,就是最好吃的。”
裴渊一怔,然后低下头,嘴角默默勾起,轻声道:“这话以后,回房讲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男人舔了舔嘴角,看了眼老张,确定他应该听不到,才缓缓道:“会想亲你。”
“嫂夫人!”正当气氛旖旎的时候,严漕突兀的声音猛得冒了出来。
裴渊的表情瞬间晴转大暴雨。
只见严漕又恢复了那锦衣华服的模样,正领着阿宽搓着手进来,“这么巧呢,我正想出来打打牙祭,就见到你俩了,给这死神棍闹的,京城摊贩都少了一半,还得来老张这吃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才好。”
严漕自顾自讲话,又想伸手去抓季知欢前面的板栗。
“咳咳咳!”阿宽差点把肺给咳出来,暗示严漕那爪子可收敛点,万一被剁了他这个小厮可没办法救他。
严漕讪讪抽回了爪子,在裴渊的死亡凝视下,对他俩笑了笑。
“你怎么出来了?”裴渊可没打算去朝廷的牢房里捞他,这小子也该吃点教训。
“我可立大功了,太上皇让人把我给放出来的。”严漕还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你们说太上皇他老人家怎么知道我的呀,是不是我英明伟大的事迹给传出去了!?”严漕美滋滋得晃了晃脑袋,“哎,我就知道总有人会发现我的光芒的呀。”
季知欢跟裴渊当然不会告诉他,太上皇正在漕帮呢。
就是不知道,姨婆在泸州是否安好。
泸州
漫天飞雪,官府门口,已经聚集了无数泸州百姓。
铁甲军列阵在外,谢望舒牵着裴寄辞的手从里头出来,沈洪文身穿刺史官服,等她出来那一刻,带头掀开袍角,行大礼。
百姓们也纷纷下跪,“泸州城,跪谢长公主、皇长孙殿下。”
就在前两日,潮汛最后一波浪潮,全城抗洪最难的一关,长公主和皇长孙也没有离开泸州,反倒是与壮丁们一起,出现在大坝上。
以他们的安全为准则,共渡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