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安慰一下吴秀,既然走不了,你就享受嘛,起码算是个铁饭碗了,不管你干了什么错事这城门校尉是没人来顶替你了。
结果哪里知道一抬头就看到了裴渊又出现了。
“校尉。”小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干什么!别说裴渊来了,裴渊他爹来了我都不会再有任何反应了!”
这转瞬间,裴渊的马已经跑到了吴秀跟前。
“我爹你恐怕是见不着了,如果想见,好像也不是一件好事,吴校尉因何想不开?”裴渊问道。
吴秀:“……”
你心里没点数么?!
好在裴渊每次话到即止,直接又出了城门,等看不到了,吴秀才嚎啕大哭起来,仿佛哭还不够,干脆在地上扑腾,看得一众小兵无言以对。
花香香刚准备打发萧阅泽走,就听说皇宫里来人了,还是谢祯身边的大太监蒋徳。
花绍宗亲自来迎他。
“勇冠侯?哦,之前我女儿被掳走,勇冠侯帮了大忙,这次事关四大军阀遗留的问题,你们朝廷解决不好,自然得请能帮得上忙的不是么。”花绍宗也没打算给蒋徳面子,直接承认了他让裴渊住在府上。
蒋徳笑了笑,“陛下一直关心侯爷,听说侯爷回京,也没人迎接,这才让我来请侯爷与夫人入宫一叙。”
“不巧,侯爷刚才走了。”花绍宗说完,蒋徳蹙眉,“走了?”
“是啊,侯爷都来了两三天了,你们才来请,走了又有什么奇怪的,难不成你们皇城是牢房,进来出去都得点个卯不成。”
这话说得,就差把皇帝容不下裴渊摆在明面上了。
蒋徳笑得脸都僵硬了,“这是哪里的话,既然侯爷走了,老奴也不敢叨扰。”
“慢着。”花绍宗放下茶盏看着蒋徳,“我漕帮虽然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江湖帮派,往日里来往得也都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的人,但朝廷有用得上我们漕帮的,我们向来义不容辞,绝不推诿,不然东海沿岸如今是什么光景,想必大家都清楚。”
蒋徳眼珠子一转,“您说的极是,谁能不知道大当家对朝廷的帮衬呢,都记着恩情呢。”
“这话就虚了,若记得我漕帮的功德,那为何对我们漕帮要紧的大事,推三阻四,看来是皇上不满意我们漕帮,既然如此,也劳烦您回去带句话,这东海水贼将来爱来就来,我漕帮不过是江湖绿林,跟谁做生意,只要能保护得了我们的妻儿,我的风帆就往哪吹。”
言则,那就是既然帮你们朝廷办事,连孩子都护不住,谁爱干谁干,今日能帮你们,明日我就反口帮水贼去,你们爱咋地咋地。
蒋徳倒吸一口凉气,他一个奴才,哪能做得了这个主。
“大当家这话……”
“这话你就这么跟你们皇帝说,我花绍宗做人做事,就是这么个态度,别人怎么欺负我,在我头顶撒泼都行,唯独一样,欺负我的妻儿和兄弟,我花绍宗拿命跟他拼!”
蒋徳从花府被提溜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全程都是懵的。
这……这江湖绿林,果然没什么王法!他跟着谢祯那么多年,王公大臣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他们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啐!!蒋徳一甩拂尘,气呼呼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