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蹙眉,严漕现在一看到裴渊这个眼神就瘆得慌,他立刻打了个冷嗝道:“裴将军,你听我说。”
裴渊手指点了点桌面,“说,我听着。”
严漕还在想借口,阿宽道:“少爷,算了你就说了吧,咱们没钱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原来严漕被裴渊掏空了家底,半道上起了馊主意,想打劫那种过路的商旅,结果打劫不成,被人掳了。
裴渊真是气笑了,说他是二世祖他还真的不忘记自己纨绔子弟的身份呢。
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说!抢了多少人!?”裴渊一声怒喝,吓得严漕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阿宽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回裴将军的话,这开门生意第一单呢,就被抓了,您放心,还造不成什么大损失,倒是我们少爷还得倒贴诊金。”
裴渊看着严漕那龟孙样子,怪不得严督军三天两头气得拿帖子去请太医。
现在还没驾鹤西去纯粹是福大命大吧。
严漕狠狠瞪了阿宽一眼,不过还是立刻反应过来了,对裴渊道:“我能不能将功补过?”
裴渊嗤笑,一脸荒唐地看着他,“你还能有功!?”
严漕不服气,“你别看不起人,我这次真的有觉得诡异的地方,打算打劫点路费回来告诉你的。”
“说罢。”裴渊没指望他能说出啥有用的东西来。
严漕往前挪了挪,“之前你不是让我去那几家要钱么,我发现京城现在不少人家都带着钱去买米了,说收到消息,米接下去得涨价,而且这事还不是大张旗鼓的,暗搓搓去买,保不齐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本来以为裴渊要造反,可人好好的,整日在村子里打转,没瞧他要干什么的样子,大家的心也都略宽了宽。
主要是对裴渊也有足够了解,不像是想当皇帝的人。
这老皇帝就是看不惯罢了,说白了,自古就是如此,文官跟武将不对付才好呢,他们私底下拧成一股绳了,那皇帝还能坐得住?
裴渊有文臣的儒,自然也有武将的猛,又不爱争权,素来在官场上也跟人没利益冲突,所以甚少有人在他身上做文章。
所以才招来了皇帝的忌惮,要说裴渊造反自立为王,那别是百姓了,连严漕这二世祖都不信。
不得不说这小子在偷鸡摸狗方面,还是挺有自己的想法的。
突然都去买米价,肯定是有人漏了口风,至于哪里要出事,裴渊与季知欢第一反应就是——泸州。
“都是哪些人家,说来听听。”
严漕报了几户人家,裴渊蹙眉,正是德妃的娘家交好的几家。
想来三皇子留了后手,如果泸州出了事,将那刺史推出来顶包,到时候自己屯了大量的米,一边假装赈灾,一边抬高米价,得了声望又赚了钱。
还真他娘是一条贪心不足的貔貅。
花香香跟秦达并不知道泸州的事,只当没听到。
倒是裴渊对严漕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能不能抓牢,看你自己。”
严漕眼珠子一转,“你想让我们去盯着他们?这事我行啊。”
可不是,谁能想到你这么个玩意还能当奸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