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笑了。”

沈苑让两个孩子先跟着周婆婆还有欢儿进屋，她留在院子里和叶凌儿聊天。

“也确实是难为你了。你说你好不容易才能在王府里有了身份，结果才刚成亲不久，王爷竟然就出门了。要我说王爷今天晚上不应该和周月月在一起，怎么说也得过来找你，弥补一下当时的缺憾啊。”

“缺憾也算不上。不过我倒是很意外，王爷都要去和周月月在一起了，可王妃竟然毫无反应，而且看上去似乎还有点开心？”

沈苑笑了起来。

“开心是当然开心的。我和王爷出门在外这么长时间，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啊。我也想不通这天天在一起到底有什么意思，反正我是烦了，就想一个人清净清净。我看王爷应该也受不了了，所以我们俩就一起清净清净。”

“王妃真会开玩笑。”

“我是发自内心的。”

沈苑打量着叶凌儿说：“当初在死士训练营的时候，你看上去就是一副有点好欺负的样子。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从那样一个人变成现在好像刀枪不入的模样。”

“那可是死士训练营。我想但凡是在里面走过一遭的人，出来之后都会是我这个样子。要说奇怪，那还得是你奇怪。你明明也是从那里出来的，但你身上竟然一点死士的气息都没有。”

“我现在不是死士，我现在是活人，能一样吗？”

“……”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沈苑突然问：“你是褚钰淮的人吧？”

叶凌儿一愣，然后笑着说：“王妃说笑了。我都已经是王爷的侧妃了，不是王爷的人还能是谁的人？”

“我说的当然不是这个，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我不太懂。”

“行吧，你要是想继续装傻，那我也得尊重你的装傻自由。毕竟这是你的私事，想不想说都是你自己的事。”

不过沈苑觉得她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

虽然她也没明确地问过褚钰淮，但从那天她帮皇帝把脉，几乎就能确定这一点了。

按照当时的情况，她猜测是叶凌儿回去向皇帝述职，然后为了能让皇帝信任她，所以她提出帮皇帝找大夫。但叶凌儿能想到的可以给皇帝治病的大夫也就她一个，所以叶凌儿联系到了褚钰淮，褚钰淮又联系到了她。

虽然有点复杂，但这样就可以避免她和皇帝直接见面，更不用让叶凌儿和她直接见面。

哪天引着皇帝来的人也是个死士，能找来死士，而且还能有褚钰淮那边有联系的人，她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叶凌儿一个了。

所以叶凌儿和她一样，都是在假意帮皇帝做事，实际上帮的是褚钰淮。

其实她之前就有过这种怀疑，只不过之前叶凌儿表现得很好，那一副见到她就恨不得提着她的脑袋问她为什么背叛陛下的样子简直触目惊心……所以这种猜测在她心里也就渐渐消失了。

但是经过这件事之后，她差不多能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想。就算叶凌儿不承认也没关系，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你们在外面都遇到什么事了？能和我说说吗？反正王爷今天也不会来这找你了。”

“大概就是拜陛下所赐，我们差点被他的人给杀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也都是在躲着陛下的追杀罢了。我真想问问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好歹我也是他的人，他竟然要连我一起杀？”

叶凌儿冷哼一声说：“本来陛下就只让褚钰淮一个人去边关，还不是你自己非要跟过去？如果你不跟过去，当然就不会有这些麻烦。既然你跟去了，陛下也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又怎么会因为你一个人就改变想法？”

“陛下可真冷漠。”

“这是你自己惹的祸，陛下日理万机，你以为他当真能想得如此周到？不管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还活着，自然也没有责备陛下的必要。到时候你进宫好好和陛下赔罪，陛下应该也不会怪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