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武静蕊随口应了声,然后道:“此事有一就有二,防不胜防,万一某人真存了恶毒的心思,妾身未必还会这般幸运。当时若妾身没那样理智,就冲动那么一下,后果如何,妾身不敢想象,爷觉得那后果会如何?”
空气久久沉默。
气氛也变得僵冷。
武静蕊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爷喜欢妾身,又有这几个小家伙,妾身难免成为众矢之的,妾身本不愿胡乱猜测,但不得不谨慎些。一旦落了胎……”
四贝勒呵斥,“不许胡说!”
武静蕊遂闭口不言。
四贝勒缓了语气,“莫要担心,此事不会发生。”
“爷当真以为福晋是个大度之人吗?”武静蕊问他。
四贝勒沉脸不语。
看来他心中也不信福晋是真大度,四贝勒何许人?从小玩弄心思,谁的心思能比得过皇子?
有时不是不知,而是不愿理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非踩到了他的底线,才会发作。
武静蕊叹口气,“倘若真落了胎,一切都晚了,贝勒爷可会心疼我们娘儿俩?妾身不是善人,福晋若真要害我的孩子,拼个你死我活,妾身也要让她付出代价。到那时,贝勒爷向着谁?”
“不会有那一日。”四贝勒毫不犹豫,又道:“若她敢如此,爷先不饶她。”
……
外面天寒地冻,屋里的人愈发懒怠出去。
从被窝里起来,身侧的人已不在,触感已凉。
怀孕时,四贝勒陪她最多,总是尽可能不去旁人屋里,一来陪她,令她心安,二来她若有何不适,四贝勒能第一时间知晓。
抛去对乌拉那拉氏所做的一切,四贝勒的确是个好男人,便是对李氏,也忍耐度极高。
武静蕊实在不明白,对子嗣如此在意的他为何偏偏对曾经唯一的嫡子的死那样冷漠,令乌拉那拉氏一度怨恨。
武静蕊曾问四贝勒是否喜欢嫡子,四贝勒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又问他为何萨克达氏迟迟怀不上嫡子?
这么多年,萨克达氏的肚子始终没动静,若非身体有毛病,便是四贝勒不希望萨克达氏有子。
“太医可有说过福晋的身体是否有恙?”
若是萨克达氏自己的原因,太医必定会知晓。
四贝勒也该知晓。
事关继福晋的身体,本不该武静蕊过问,但四贝勒对她宽容,并不介意她问这些。
那时她才知晓,四贝勒并不喜欢萨克达氏有子,虽然四贝勒并未明说,但她察觉出四贝勒的态度淡淡的,并不热衷。
武静蕊提起先福晋未留下嫡子,四贝勒是否在意。
四贝勒亲口承认,“若她留下一个嫡子,爷定会喜欢,可惜当时她年轻,未曾留下子嗣。”
可惜这一世的乌拉那拉氏走得早,弘晖压根没来得及出生。
不知是否是她的缘故。
冰天雪地的,武静蕊又怀着孕,极少去正院请安。
这是四贝勒允了的,萨克达氏也不好拿规矩难为她。
但偶尔天气好的时候,总免不得去请一次安,应应景。
武静蕊不喜欢,但萨克达氏想必更不高兴,因为她的肚子时时刺激着萨克达氏。
想想她就没那样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