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悦宸很不高兴,爪子在她衣服上挠了挠,凶巴巴地质问,“你到底是因为舍不得孩子,还是因为舍不得皇帝老头儿?”
尼楚贺恨不得打它一顿,说的什么鬼话?
“你现在不担心我离开会出事了?”尼楚贺讽刺地反问。
乌悦宸嘀咕,“现在都已经改变了,孩子都给他生了,你的存在与否已经不可能再影响什么,只要你假死离开,我们两个人好好在一起,别再去管什么皇帝,你的孩子们也都会平安快乐地长大,这样不好吗?”
尼楚贺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盯着它瞧不出表情的猫脸,但眼睛里还是可以看出郁闷和期待。
察觉她的打量,乌悦宸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眼眸闪躲。
尼楚贺呵呵冷笑,“小宸,别说这些话了,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自己心里有数,我不希望任何人或物干涉我的生活,可懂?”
乌悦宸耷拉下耳朵,不吭声了。
尼楚贺一下又一下顺着它的毛发,很温柔,面上平静无波。
这么多年,小宸什么心思她也算看懂一些,但她永远不会去回应,因为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它是猫,她是人,没任何可能。
他们之间有的只是相处多年的亲情和依赖。
尼楚贺可以把它当做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孩子,甚至是朋友,但不会有其他感情。
她甚至可以想象,一旦自己和乌悦宸离开,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手段,以乌悦宸的能力,想要控制她不是难事。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揣度乌悦宸的心,这么些年乌悦宸对她如何,她是看在眼里的,也很感激。
可她永远不会用最大的善意去揣度任何人,包括最亲近之人,因为任何人和动物都是有私心的。
这样的私心能促使一个人或一只猫做出什么样的事,她无法想象,也不敢去赌。
她的人生是自己的,要怎样过是她自己的事,不会允许任何人强行干预和控制。
只要在京城,在至高无上的皇帝身边,她的人生才能获得相对的自由,能够掌握自己人生的一半权利。
离开了京城,离开了皇帝,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手段,会发生什么事,谁又知道?
尼楚贺刚卸下头饰,如瀑的头发披散下来,换上寝衣,雍正便来了。
没有人通知,突然就来了,尼楚贺诧异了下,迎上去行礼。
雍正搂住她的腰,低头打量她的脸,“生气了?”
尼楚贺眨眨眼,不明所以,“皇上何意?”
雍正坐在一边的罗汉榻上,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捏着她的下巴,认真打量,没发现任何生气的痕迹,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唇角,含笑道:“朕没见那个女人,你吃的哪门子味儿?去了也不进去,这是不相信朕吗?”
尼楚贺懵了会儿,然后恍然大悟,不由无语。
她哪里表示吃味儿了?
她压根没想去找他,竟然就惹了他的误会。
“臣妾没生气,只是想到皇上也许正忙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