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楚贺觉得雍正的眼睛有毛病,还是大毛病,需得好好治治。
回到霁月清风,尼楚贺还真请了太医,让太医诊了脉,开了些调理身体的药,然后顺理成章地让人去叮嘱敬事房,撤了自己的绿头牌。
雍正一听这事就赶了过来,脸色很难看,上下打量着躺在榻上无精打采的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太医如何说?”
最后一句是问一旁的宫女竹雯和竹燕。
两个宫女还没说话,尼楚贺就懒洋洋地开了口,“没什么,就是有点乏,眼睛有点不舒服,小事而已。”
“眼睛?”雍正皱眉,盯着她一双水粼粼的眸子,看不出一点问题。
尼楚贺没什么表情地摆了摆手,“一点小毛病,皇上不必为了臣妾这点小毛病耽误了政事,您回去吧。”
雍正哪里放心?就说,“朕让人把奏折搬过来。”
说到做到,雍正果然命人去搬了高高一摞奏折,打算在此处办公。
尼楚贺不理会他,他还爱咋咋。
雍正在霁月清风批了一下午的奏折,尼楚贺就睡了一下午。
期间弘昉和皎皎醒了一次,哭闹了一场,乳母喂饱了他们,尼楚贺又抱着他们哄了哄,等他们睡着了,又让乳母抱了回去。
申时正,弘晏下了课回来,看到皇阿玛在,眼睛一亮,蹬蹬蹬跑了过去,“皇阿玛,皇阿玛!”
雍正抱住扑过来的胖乎乎的小家伙,眉眼整个柔和了下来,“今日可有听师傅的话?学了哪些?”
弘晏就高高兴兴地把自己今天学习的三字经给雍正背诵了一遍,一字不差。
雍正很满意,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小家伙。
弘晏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粘人的弘晏,雍正叫人传膳。
尼楚贺嘴上说没胃口,还是用了点,就又躺下休息了。
雍正忧心忡忡,又把太医叫了过来。
太医诊了脉,皱着眉,欲言又止。
看看贵妃一脸淡定虚弱的表情,皇上忧心忡忡的脸,只好说了句受了凉,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阵子便好了。
尼楚贺素来身子康健,极少生病,因此这偶一“生病”,即便太医说了没大碍,雍正还是很担心,决定今晚留下。
“皇上还是回去吧,免得病气过给了皇上。”尼楚贺摇头拒绝。
雍正皱眉,“朕还不至于如此体弱。”
尼楚贺便不再说。
敬事房的人来了,请皇帝翻牌子。
雍正懒得再翻,正要摆手让他退下,一眼瞄见眼前的一溜儿绿头牌,眉头一皱,凌厉的目光扫向敬事房总管太监孙喜的脑袋。
“贵妃的牌子呢?”声音凉飕飕,带着隐忍的怒气。
孙喜诧异,心高高地悬了起来,偷偷瞄了眼贵妃的方向,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正要开口。
尼楚贺打断了他的话,“是臣妾让人撤了牌子,臣妾不是病了吗?怕将病气过给皇上,就让撤了牌子。”
雍正黑眸一眯,扫了尼楚贺镇定自若的表情一眼,摆了摆手,命孙喜退下。
孙喜如蒙大赦地退了出去。
至于翻牌子?
皇上明显要留在贵妃这儿了,还翻什么牌子?
原以为皇上该知道,谁知……
唉,早就知道皇上对贵妃的看重,有什么好稀奇的?
雍正沉着脸,压抑着怒气,“这么点小病,至于让人撤了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