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受了四爷的吩咐,明明叫她安心养胎,她竟还是忍不住出来了。
尼楚贺很不想看到对方一双幽怨的眸子,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天地可鉴,四爷恼了年氏,可非她的过错,她不担这个锅。
“太医不是嘱咐你好好休息吗?”尼楚贺忍着不耐,提醒容贵人。
容贵人咬了咬唇瓣,强扯出一抹笑,“奴才休息的够久了,已经没什么大碍,理当向贵妃请安。”
尼楚贺无语。
她又不是皇后,有必要来给她请安吗?
明明不愿,还要拖着有孕的身子来给她请安,万一出了差错,岂不就是她的锅了?
偏偏尼楚贺不能训斥她,还要好声好气,以免把人家给吓着了,动了胎气。
“你既有孕在身,就当为肚子里的皇嗣考虑,若是皇嗣出了差错,你要如何向皇上交代?”尼楚贺沉了沉气,淡淡提醒。
既然年氏很在意这个孩子,为了孩子,应当好好保重自身,少来回走动才是,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其他。
容贵人低垂了头,黯然神伤,“劳贵妃关怀,太医说奴才应当多走动走动,胎儿才会健康,否则奴才也不敢出来。”
尼楚贺嘴角抽了抽,四爷的命令是要容贵人好好待在房间里养胎,不要来回走动,胡太医吃了豹子胆才会对容贵人说这样的话。
不用说又是容贵人说谎了。
但是她拿出太医来说事,尼楚贺又能怎么办?还能把胡太医叫过来戳穿她的谎话不成?
这个容贵人还真是锲而不舍,脸皮够厚,又能装柔弱,连尼楚贺都拿她没办法。
郭答应看出佳贵妃对容贵人的不耐烦,心下隐隐快意,只是看着容贵人这般柔弱姿态,还真拿肚子里那块肉当宝了,不禁又酸又恨。
她微微一笑,“也是,容贵人身子金贵,太医自当为容贵人的身子考虑。”
佳贵妃也怀着皇嗣,这话岂不是说她容贵人的孩子比贵妃的孩子还要金贵?
郭答应心中暗恨,容贵人还真以为身上多块肉就会得皇上另眼相待了?
皇上明显更在乎佳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对容贵人理都不理,她哪来那么大的脸搬出孩子来说事?
郭答应这话说的容贵人脸色涨红,气得不行。
偏偏郭答应又没说什么针对她的话,她连训斥对方目无尊卑都不行。
容贵人眼泪快要掉下来,“是奴才不争气,不如贵妃娘娘身子健康,害的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多灾多难,皇上生气是应该的。太医也是奉了皇上的命才会如此尽心尽力,为了让皇上安心,奴才也会好好保重自己。”
尼楚贺揉了揉太阳穴,她实在没耐心应付这样的一个女人。
她真想大骂一句给老娘滚蛋!
以前也没见年氏这样多愁善感啊,这是怀了孕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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