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楚贺翘起了唇角,露出饶有兴味之色,慢悠悠道:“钮祜禄氏,你这是做什么?本宫何曾为难过你?你倒是说个清楚。”
钮祜禄氏咬了咬牙,继续,“奴才自入潜邸以来,素来恭敬守礼,不敢对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有任何不敬,奴才不知何处得罪了贵妃娘娘,竟惹得贵妃娘娘对奴才如此忌讳,生生剥夺了奴才承宠的机会。
奴才不敢有任何怨言,若是有得罪之处,奴才甘愿受罚,但求贵妃娘娘给奴才一条生路。”
尼楚贺脸一沉,“钮祜禄氏,你搞清楚,本宫是何身份?你又是何身份?本宫何须为难于你?又何须忌惮于你?你有什么资格?”
钮祜禄氏脸颊涨红,双手紧紧攥起,却不敢反驳,“是奴才自不量力,奴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也无意与贵妃娘娘作对,奴才别无他想,只希望能有一条活路,还望贵妃娘娘能够成全。贵妃娘娘若无法泄恨,奴才自罚便是。”
话落,抬起手“啪”地一声落在自己的左脸,听那清脆的声响,可知手劲不小。
还真下得了手。
挡在前面的金钟和连翘吃了一惊,茫然无措。
钮祜禄氏还在继续,清脆的巴掌声,一声又一声,很快两边的脸颊都映上了清晰的五指印,触目惊心。
没人说话,也没人阻止。
因为尼楚贺没发话。
见多了掌掴别人和自个儿掌掴自个儿的,可眼前这情况明显不对头。
金钟和连翘回头看向尼楚贺,“娘娘,这……”
尼楚贺无动于衷,近乎冷漠地看着对方的手毫不客气地一下又一下往自己脸上招呼,竟有些好笑。
钮祜禄氏的目的,她算是看清楚了,可她并不在乎。
她闲闲地看她自导自演了片刻,抬手打了个哈欠,“这就无趣了啊,钮祜禄氏,本宫没兴趣陪你在这儿演戏,你要是想继续演,就继续演,本宫就不奉陪了,只是别挡着本宫的路。”
钮祜禄氏脸色一僵,掌掴自己的手也顿住了,暗暗咬了咬牙,抬起头,泪流满满,“贵妃娘娘,奴才只是个小小贵人,对贵妃娘娘造不成任何妨害,也不敢与贵妃娘娘攀比,只是……只是奴才好歹也伺候了皇上多年,奴才只有这一点小小的请求,贵妃娘娘也不允许吗?”
看着对方依旧一脸冷漠,无动于衷,钮祜禄氏咬了咬唇,继续道:“贵妃娘娘若是对奴才有何不满意,您直言便是,奴才一定改,奴才当牛做马伺候您,您若不愿看到奴才,奴才往后离您远远的,决不碍您的眼,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奴才吧。”
金钟怒斥,“大胆,我们娘娘是何许人?何须为难你一介小小贵人?你未免太过自不量力,你挡着我们娘娘的路,究竟是何用意?”
钮祜禄氏垂下眼眸,道:“奴才只是想求个明白,总好过不明不白,生不如死地活着。”
尼楚贺唤了声“金钟”,示意她安静,看向钮祜禄氏,语气淡淡,“钮祜禄氏,你想求个明白,本宫就给你个明白,本宫这人呢,一向记仇,别人得罪了本宫,本宫不会饶了她,但若只是瞧不顺眼,本宫便也懒得理会,恰好,你属于第二种,本宫看你不顺眼,但也懒得特意针对你,因为没必要。
至于活路,本宫可没挡了你的活路,皇上不宠幸你,那是皇上的事,与本宫何干?本宫也不在意皇上是否宠幸于你,左右于本宫无任何影响。
但你今日拦住本宫的去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掌掴自己,碍本宫的眼,本宫不高兴了,所以,你确定还要继续在这儿跪着吗?”
一席话,像一个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脸上,钮祜禄氏浑身的血液顿时向头顶冲去,难堪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又对眼前之人的高高在上,冷漠狠心深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