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佳氏不再说这个,脸上带了笑,“整日里闷在府中,难得能来看看你,说来还要感谢我们福晋了。我们福晋可从来瞧我们这几个曾得宠的侧福晋啊格格什么的不顺眼,如今若不是为着打探消息,也不会带我过来找你。”
尼楚贺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问,“哦?打探什么消息?”
刘佳氏瞅了眼左右,见无旁人,便凑近她一些,压低了声儿,“还不是为着人人争的那玩意儿?别看我们五爷年长,可毕竟……你也知道,那是没希望的。五爷素来与诚亲王不睦,思忖来思忖去也就瞧着你家雍亲王机会大些,和我们家爷关系又尚可。
无论如何,常走动些是好的,就想着将来能得个好结果,知晓你得宠,就让我来寻你说说话,顺便问下雍亲王的打算。”
说着,她撇了撇嘴,十分不屑,“我倒不在乎这些,无论谁坐上那位子,我们家爷都是亲王,不过,依我看三爷可比不上你们家四爷,况且我也不希望三爷府那位坐那个位子,把我们几个踩在脚底。”
三爷府那位指的自然是董鄂氏。
尼楚贺莞尔一笑,这刘佳氏还真是直率坦白地可爱,她就喜欢对方这直白不拐弯抹角的心思。
不过她没想到五爷会有亲近四爷的打算,毕竟五爷的亲兄弟九爷可是跟了八贝勒的,即便五爷不愿跟在八贝勒身后,也不能跟亲兄弟唱反调作对吧?
呃,五爷这倒也不算明目张胆跟了四爷,也就是私下里搞好关系,到时不至于因为九爷而被清算,说来这五爷也算是难得清醒了,不过也是无可奈何吧。
这位五爷因着自小由太后抚养长大,长大后因为打仗,脸上又留了疤,自此就无缘争位,后来一直默默无闻,从不沾染那些是非,倒是没人会忌惮他,落得个清闲。
可谁让五爷有个不清闲的亲弟弟呢?就难免要为自己的以后打算了。
若是没有九爷捣乱,五爷一辈子自自在在,无论谁当皇帝都不会为难他的。
刘佳氏又满脸好奇地瞅着她,试探着问,“说实话,雍亲王究竟是如何想的?”
尼楚贺回过神,迎着她好奇的目光,微微一笑,坦然自若,“我哪儿知道?我从不过问这些,我只要照顾好我家元寿就好了,那些事就让他们男人操心去,我才懒得理会呢。”
刘佳氏竖起大拇指,“还是你看得开,活的自在。”
尼楚贺淡笑,“这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个快活自在吗?做什么要自寻烦恼?反正轮不着我们关心。”
刘佳氏赞同她的说法,遂不再多言。
没一会儿,恒亲王福晋他他拉氏那边的丫鬟过来寻她,刘佳氏就告辞走了。
……
今年因为康熙的病,便取消了木兰秋狝。
眼见着中秋节快到了,天气渐凉,康熙却不见丝毫好转。
这日早膳后,尼楚贺照旧在湖边散步消食,却遇上了出来散心的大格格。
自从定了亲事,大格格就极少出来,成日待在屋里做针线,这会儿会碰到大格格,尼楚贺很惊讶。
大格格屈膝一礼,“见过瓜尔佳侧福晋。”
尼楚贺道了免礼,端详着大格格的神情,虽然带着笑,眉眼却含愁,不动声色地问,“大格格怎么在这儿?”
大格格强笑了笑,“在屋子里闷得慌,出来走走。”她看着眼前的瓜尔佳侧福晋,面上透着担忧,“听说皇玛法最近身子不适,炜彤身为女儿之身,为不能为皇玛法分忧而难过。”
皇帝那么多孙子孙女,不是每个都能常见到自己的皇玛法的,更何况是孙女,更是几年都见不到自己的皇玛法,要说担心就过了。
尼楚贺忖着大格格之意,很快就想通了。
眼见着大格格快要出嫁了,皇帝却在这时候病重,迟迟不见好,若是皇帝当真在这时候驾崩,大格格的婚事无疑要推迟个几年。
大格格如今已经虚岁十八了,守孝三年后都是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难怪会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