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松绍失笑,不与她争辩,“你总是有理,难得见一面,今日我请你去仙来居喝酒。”
仙来居是夏松绍开的一家酒楼,自从尼楚贺的酒楼越来越红火,夏松绍便也在此开了家酒楼。
倒并非和她抢生意,尼楚贺更觉得他开酒楼完全凭的是心情,想开便开了,还坦然地开口向她借了个厨子,让他的厨子跟着学习。
作为回报,夏松绍让她占了百分之三的分成,名曰互惠互利。
或许生意做到了他这样的地步,想要的就不是金钱了,而是心情。
当然,两家酒楼的确存在生意上的竞争,这对于尼楚贺而言也算是一个激励。
坐在酒楼里的雅间,尼楚贺举杯敬他,“听说夏大哥又添一子,还未恭喜,我敬您一杯。”
这位夏少奶奶的确是个好生养的,即便夏松绍不常归家,也还是几年内连生两子一女。
夏松绍失笑摇头,敬了这杯酒,“多谢阿楚。”
尼楚贺放下酒杯,问,“夏大哥打算待多久?何时回去?”
“四五日吧。”
“正好,过几天我要去杭州,与夏大哥同路。”
夏松绍轻笑,“那倒是巧了。”
到了离开的那一日,尼楚贺收拾好东西,和夏松绍一同往北而去。
只是这一路依旧困倦,大半的时候都在睡觉,夏松绍也察觉了不对,趁她醒着的时候调侃,“莫非楚姑娘这是有孕在身?”
尼楚贺白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夏松绍看一眼她旁边跟着的乌悦宸,笑意更深,“倒也并非不可能,待会儿我让人请个郎中过来,为你诊脉,还是莫要耽误了喜事为好。”
尼楚贺颇为尴尬,偏偏即便自己说了不是,人家也未必肯信,索性就在晚上宿在客栈时,任由他让人寻了郎中。
结果自然不是,此事也就罢了。
因为尼楚贺一直发困,乌悦宸就抱了她一路,尼楚贺也懒得再管别人的眼光了,误会就误会吧。
到了杭州,尼楚贺便与夏松绍分开了。
这次在杭州停留了五日,生意谈妥后,就回了泉州。
尼楚贺的嗜睡症愈发严重,一天内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甚至出现了浑身无力,精神恍惚的症状,她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
到了康熙四十八年的冬天,南方天气湿冷,尼楚贺却如同身处寒冬腊月,连门都出不得了。
在又一次请了郎中,却依旧说不出所以然后,乌悦宸抱着半昏迷的她,哽咽着,声音都哑了,“尼楚贺,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该早点告诉你的,你醒来好不好?我再也不瞒你了,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尼楚贺隐约听到小宸的哭声,勉强睁开眼睛,笑了笑,却因为脸色苍白,笑容也显得虚弱,“你哭什么?我又不是得了绝症,就是嗜睡而已。”
乌悦宸亲了下她的眼睛,眼睛像下雨一样,“尼楚贺,你不要睡,我有话要跟你说,说完我就带你回京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为什么要回京,我说了我不想回去,我们要一辈子住在这儿的,我还要挣很多很多的钱。”尼楚贺皱着眉,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