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亲人,那层坚硬的保护被卸下,余下的就是柔软的心。
这段时间,他即便不在京城,也知道秦宜宁离开他过的并不好,被顺妃欺负,被太后冤枉,被李启天默许关起来差点就被饿死,之后又经历了秦槐远的大丧之事。
逄枭知道秦槐远在秦宜宁心目中的分量,她最伤心的时候,他不但不能在身边守护,他的母亲还做出那等落井下石的事,可见她当时有多委屈多痛苦。
好容易办了丧事,她顶着危险,一步步将所有家人都送去南方,当他的人在南方先接应到二夫人和秦老太君时,逄枭就已经明白了秦宜宁的计划,到后来见到了姚成谷、马氏和姚氏,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逄枭安排人接应陆续赶去南方的秦家人,自己再也忍耐不住,带着手下的精虎卫就悄悄地离开了旧都,一路往京城快马加鞭的赶来。
他信任穆静湖,知道穆静湖一定会保护秦宜宁的安全。
可是自己的媳妇,还是自己护着最放心,其余的让谁来他都不能完全放得下。
事实上逄枭此时简直前所未有的庆幸自己的决定,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
想到方才看到的场景,秦宜宁被四个面露淫邪的人包围住,逄枭心里的怒火炙热的燃烧着。
“宜姐儿,木头怎么没有在你身边?”
秦宜宁摇了摇头,“出发前一切都好。可是今一早出来时,穆公子就不见了,人手都已经齐备,送灵的日子也是既定的,我也不能不走,就只好这样出来了。”
逄枭点点头,有些生穆静湖的气。
但是逄枭也知道穆静湖的性格,他那个人素来说一不二,又很讲义气,如果不是遇上了什么意外,穆静湖是不会临时改变主意的,何况穆静湖也知道秦宜宁完整的计划,更知道他的临时改变主意,有可能会给秦宜宁带来多大的灾难。
只是,不论是什么原因,秦宜宁也的确因为穆静湖的爽约而陷入了危险。
秦宜宁用袖口擦脸,好半晌调整好情绪,才沙哑嗓子道:“你怎么忽然来了?擅离职守若被抓住岂不是不好?”
“你没事,谁又能将我如何?”逄枭大手摸了摸秦宜宁披散开的头发,又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秦宜宁的肩头,以遮掩她被树枝勾破的衣裙。
秦宜宁捏着领口,道:“咱们现在行事不得不谨慎,圣上明显是忌惮你到一定程度了,若不是你战功彪炳,又才能卓绝,他尚存一些爱才之心想留了你使唤,恐怕早就直接扣个帽子下来,也不会做这么多事情来试探你了。”
逄枭沉默的点头,他来之前,早就与谢岳和徐渭之商议过这件事,两位谋略过人的谋士也都与秦宜宁想的一样,觉得李启天的做法实际是为了试探逄枭的忠诚。
秦宜宁拉住了逄枭的手,辨别了方向后走向营地,“你这次出来,谢先生和徐先生答应吗?”
真是一针见血,正问到了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