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好些。只是在那种环境里,又不能确定是否有人救援,也着实是煎熬。”
“不。我并没担心这个。”逄枭的食指擦过秦宜宁脸上的泪痕,笑着道:“因为我知道你和季岚都会想尽办法救我出来,就算别人都放弃了,你们也会一直挖下去,只要我在里面保存体力活下来,就一定能等到你们的救援。”
秦宜宁闻言,心里敞亮了不少,笑着一面点头,一面靠在逄枭的肩头,放心的将重量都交给了他。
夜深人静,二人低语呢喃,说了好一会的话才不知不觉睡下。
次日起身,秦宜宁用罢了饭,便吩咐人备车。
“王爷好生在家,我今儿还要与定北候上山演一出戏才行。也顺带探一探情况。”
这是昨日就与季泽宇说好的,逄枭虽然舍不得让秦宜宁舟车劳顿,无奈之下还是点了头。
秦宜宁就带着上了冰糖和寄云的衣物,在侍卫的护送之下一路去往祟山。
逄枭则是暗中依着他们昨晚定策行动起来。
秦宜宁到达祟山时,季泽宇也才刚到。
山下依旧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包围着。见季泽宇和秦宜宁来,立即便有人拦住了路。
季泽宇扬了扬马鞭,冷声道:“怎么,你们说是要捉拿鞑靼的奸细,怎么,连本侯都不认识了?”
昨天他们的兄弟有因阻拦季泽宇而被抽了鞭子的,心里正惧怕。而且他们上山之后也没有搜出想要找的人,难免心虚。
为首之人硬着头皮道:“这……季驸马自然不是奸细,这马车里的……”
秦宜宁拧着眉头一
撩车帘,精致的脸上蕴含怒容,长眉紧蹙,双眸含愠。
“昨儿天黑,你们要凑近了搜查也就罢了。现在天都大亮了,你们还看不清吗?我是忠顺亲王妃,不是鞑靼人!你们不清,那还是别在五成兵马是干了!”
一众人被抢白的面红耳赤,一时呆愣住了。
秦宜宁放下车帘,道:“上山。”
季泽宇催马继续往上走。
五城兵马司的人不好厚着脸皮去追,因想着反正他们是上山去,他们要搜的人难道还能乘车回到山上来?
大家便也没有去细搜秦宜宁的马车,也没发现车里只有秦宜宁一人。
马车平稳的来到了事发地点。
原本嘈杂的挖掘声和吆喝声如今却全不见了,山上有人低语,但无人挖掘。秦宜宁便觉得事情不大对。
下了马车,秦宜宁与季泽宇对视了一眼,便绕过挡住视线的几棵大树往挖掘的现场走去。
远远地却见他们安排在山上挖掘的汉子们,此时都山一个个崔头丧气聚在一起或坐或躺,他们的四周是呈包围之势五城兵马司的人。
季泽宇道:“依旧按着原来的安排,你们分组继续挖掘。圣上被困在地宫之中,咱们的救援一刻都耽搁不得。”
“是!”见季泽宇来了,众人就有了主心骨,立即起身抄起铁锨镐头等物。
“慢着!不准动!”包围的那些五城兵马司的人闻言当即乱了起来,高声呵斥着不允许众人继续挖掘。
季泽宇冷声斥道:“你们是什么意思!圣上的生命现在危在旦夕,你们却有闲心在这里阻拦,耽搁了救援圣上的时候你们担待的起吗?”眼眸忙起,冷嘲道:“难道你们不希望圣上得救?是你们有不臣之心,还是你们的上官有不臣之心?”
季泽宇越说,看人的眼神就越冷。众人扛不住季泽宇锐利的眼神,又担不起阻拦营救圣上的罪名,只好都松了口,不再阻拦挖掘营救。
季泽宇安排的人就沿着原本开掘的位置继续挖开。
季泽宇站在原地看了片刻,但在确定众人都在安心做工了,眼角余光正扫到了几个五城兵马司的人。
季泽宇不悦的道:“你们还不走?山上没有鞑靼的探子,你们却在这里磨磨蹭蹭,你们难道真的不想救出圣上?”
“当然不是!”众人七嘴八舌道,“我们是一心为国,一心为民!”
季泽宇冷笑了一声:“还真是高尚。若如此,圣上回来,江山稳固对百姓和国家有什么不好?你们不走,莫不是想趁机对圣上下黑手?“
“季驸马,休要胡言!”众人齐的面红耳赤,讲道理又说不过季泽宇,都不知该如何才能下的来台。
季泽宇轻笑了一声,似是再也懒得搭理这人,便一句话都不说了。
众人不敢继续阻拦挖掘,怕被扣上叛党的帽子带累家人。何况栗郡王吩咐他们做的,他们都已经做到了,纠缠下去只会自讨苦吃。
他们还要回去复命呢。
思及此,五城兵马司的人纷纷离开了。
秦宜宁看着这群人走远了,才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去人堆里将冰糖和寄云叫上了马车,让他们更衣盥洗,随着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