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杨昭面色忐忑的站在宫殿中,不断来回的踱步,目光里露出一抹不安。
“殿下,井水来了!”有侍卫快步来到杨昭身前,递上了水桶,水桶中满是清水。
杨昭拿着金碗,舀起一碗井水,手中端着清水看了半天:“没看出这井水有什么奇妙之处?”
“你们都过来看看,这井水有什么奇怪之处吗?”杨昭看向宫中侍卫。
众人围了上前,一双双眼睛盯着井水,俱都是连连摇头。
就在众人心存疑惑之际,一阵脚步声响,韦云起喘着粗气,自宫门外跑了进来:“殿下,大喜之事!大喜之事啊!那井水果然玄妙,竟然将所有瘟疫都给化解了。”
“此话当真?”太子杨昭闻言顿时面露大喜之色。
“千真万确!此事臣亲眼所见。”韦云起道。
“好!好!好!就叫那群门阀世家把药材砸在手里,当成柴火去烧吧!如今,孤王方才出了心头的一口恶气。”杨昭放声大笑,心中一口郁闷之气宣泄了出去。
独孤府
早晨管事出门去办事,然后路过那排队打水的街头,看到无数百姓争先恐后的喝着井水,不由得嘴角翘起,眼神里露出一抹不屑的嘲弄:“简直可笑!”
“可笑到了极点!井水也能治病?”独孤府的管事不屑一笑。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欢呼,人群一阵激动:“退烧了!病症在消退。”
此言一出,那独孤府的管事不由得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暗中观望。待看到果然一群人都退了烧,不由心中惶恐,只觉得一道惊雷在心中炸响,一道念头在脑海中划过:天要塌了!
自家大老爷为了卖药材,可是将族中所有店铺、粮庄都抵押了出去。
这要是药材卖不出去,砸在手里不是和柴火一样?
“大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那管事风风火火,一路进入府中,直接向独孤盛的卧室扑了去。
独孤盛正在卧室中酣睡,虽然他从那场灾祸中死里逃生活了下来,但却依旧伤及元气,迟迟不能复原。
每日里都要在清晨晚起两个钟头。
此时那管事惊慌失措的吼叫传遍整个府邸,骤然将沉睡中的独孤盛惊醒。
“外面发生了何事?”独孤盛猛然翻身坐起,惊得身边肤白貌美的小妾一个哆嗦。
自从独孤家嫡系死伤的七七八八后,他就越加睡不踏实,每天夜里脑海中都会有那一张张惨死前不能瞑目的面孔。
死不瞑目的孙子、孩儿!
“放肆,那个没规矩的,敢在老爷后院大吼大叫。”侍卫一声怒斥,将那管事打了个大嘴巴子。
管事顾不得头晕目眩,只是犹自哀嚎:
“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那井水果然能治病!”
声音很大,直接传入独孤盛的耳中。
“轰!”
独孤盛只觉得大脑一轰:“你说什么?”
然后便是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地,再也无法起身。
“老爷!!!”肤白貌美的小妾忍不住一声嚎叫,整个独孤府乱成一团。
不单单是独孤盛的府邸乱了,所有门阀世家的府邸都乱了。
无数的人自睡梦中惊醒,然后又见一道道人影,连滚带爬的自青楼中踉踉跄跄奔出来,径直向三皇会跑了去。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麻烦大了!
洛阳城中,犹若是一道惊雷炸响,谈不上天下大乱,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天大的祸事!
大家耗尽家财,买了无数的药材,现在忽然有了可以治病的井水,你叫大家的药材往哪里卖?
简直天都要塌了。
三皇会内,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一起,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一只瓷碗,低着头看向碗中清水,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这普普通通的清水能够治疗瘟疫?
“怎么办?”王岩忍不住开口道了句,看向了各大家族的主事。
“将药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理掉!”柴家的一位族老咬碎了牙齿:“能卖多少卖多少!”
“来不及了!”王岩摇头:“井水治病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隋内外所有城池。”
“退货呢?”河东崔家的一个中年汉子开口。
“采药的都是山中刁民,你去哪里找他们?”宇文化及深吸一口气:“对方早就听到消息藏起来了。”
“把洛阳城所有井水都填了!”琅琊王家的一个汉子面露杀机:“趁着夜色,将那井水都给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