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母亲名下的几个账户，哪个账户有多少存款，全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由此可见，监察科其实早就盯上他了。

只是他本人一直都不知道。

而为什么监察科迟迟不动手，这点杨瑞昨晚和温哲谈事的时候，温哲提了几句。

说是林栋和档案部的经理私交很好，档案部的经理非常欣赏林栋这个人，当初林栋能够从一个小职员一跃成为档案部主管，成为档案部经理的左膀右臂，这里边就有很大的人情关系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除了有江湖规矩，还有人情世故。

云瑞会所再怎么严格，这里边的人情关系网也是必然存在的。

如今中海分部的档案部经理算是会所老人了，当初温哲带着一帮人马过来中海打地盘开市场时，档案部经理就是总部调派给他的人马当中的一员大将，在后来和华东势力的明枪暗箭中，档案部经理功劳不小。

也就是念在这层情面上，再加上林栋虽违反会所规矩，但目前为止也没有做出任何实实在在损坏会所利益的事，温哲也就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曾经为此温哲还在酒桌上提点过档案部经理，后来档案部经理话里话外也点醒过林栋，只是野心日益膨胀的林栋没听进去罢了。

“我…我......”林栋张了张嘴，而后声音嘶哑地哀求道：“左科长，这两年我确实利用职务之便在外面扯虎皮竖大旗，拉关系敛财，但迄今为止，我从未帮哪个人修改过档案资料，从未在人选名单上欺瞒过会所，你帮帮我，以你的能力，可以帮到我的，对吗？”

“也就是你没再进一步了，否则，好些年前其他分部档案部的那位，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如今那位人在何处，你能找到吗？不用我多说吧？”左万钧目带一丝怜悯地说道。

会所能一朝赐予你荣耀，也能一朝将你打回原形，甚至是打入万丈深渊。

这点道理若不明白，就已经失去了成为人上人的资格。

眼前的万张风光，不过是梦幻泡影罢。

“那，我会怎样？”林栋问道。

“不知道。”

“这不是你在处理吗？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就算我求你，好吗？”

“真不知道，今天这场行动是温经理亲自下的命令，你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自然是由温经理说了算。”

见林栋还想说什么，失去耐心的左万钧顿时板起脸，轻喝道：“林主管，够了，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身在会所，却不知会所能量之大，这就是你自己愚蠢，怪不得别人。我时间不多，请吧！”

身在会所，却不知会所能量之大！

愚蠢！

请吧！

这些字眼，不断在林栋的脑海中炸响，回荡。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似乎头顶上的那片天，塌了。

他麻木地扭过头，那空洞的眼神，看向了杨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