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道压低了咳嗽声音乍然响起。
“给她松绑,今天只是请她过来做客的,你们就这样替我招待客人了吗?”
他的声音蕴着几分虚弱,却又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看得出来,这里所有人的都害怕他。
他的命令声音刚一落,众人都不约而同的俯首道:
“三爷好!”
而慕晓溪循声而望,只见这个男子戴着面具正坐在轮椅之上。
他的气息可以感知到,他已然病得不轻。
甚至是病入膏肓的状态了。
虽说他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
但也能从他的声音里感觉到这人的年龄已经超过了五旬。
慕晓溪的眸光还在盯着他,而轮椅之上的人也在慢慢朝她靠近。
那空气之中竟然还弥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慕晓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自从爱吃辣之后,
她的感知能力和气味的灵敏度都非常强大。
此时此刻,她知道,眼前这个人很危险,好似才刚刚杀了人,身上才残留着一丝血腥之气。
突然,她灵机一动,轻轻闭上了双眸,学着以前江津隽告诉她的方式。
望闻诊病。
如若她能将此人给忽悠住,或许今天还有一线生机。
随后,她还未等男子开口,便淡定从容地分析道:
“男,五旬以上,心肺动脉有过3-4次嫁接,咳血的毛病十年有余,最近正在以人血作为药引...”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旁的云哥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三爷,你可别听她瞎说,这丫头狡猾得很,忒会忽悠人。”
“没错!她说的没错!”轮椅之上的男子兴奋回答。
随后,他挥了挥手,又道:“阿云,你们先下去,我要和这个小姑娘单独聊聊。”
闻言,云哥摆着一副不悦的神色,只好带着一众人等离开。
然而谭霖准备离开,突然,却再次听到了三爷的声音。
“谭霖!你留下,给她松绑。”
话音落,谭霖恭敬地点了点头。
他将门关上,又替慕晓溪松开了身上的禁锢。
然而就在他替她松绑之时,女孩突然挣脱了一只手,紧紧按住了谭霖的后脑勺。
将他的身子用力往下压,直到扣在了这张椅子的扶手之上。
慕晓溪在想,这里现在就一个谭霖和坐在轮椅上的病秧子。
如果能擒住他们,还怕不能逃出去吗?
想到这些,她冷着一张小脸儿,理直气壮地说:
“谭霖,伱这个狗东西,竟然敢坑害我,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秦清还是涂嫚?谁让你这么做的?”
说完,她起身,又拿起粗绳将谭霖的脖子死死地勒在了椅子之上。
谭霖挣扎着想要反抗,无奈这个慕晓溪的动作极快,他只好发出一阵阵求饶之声。
“慕小姐,我...我既不是myrmi夫人的下属,也不是秦少爷派来的,我只听命于眼前这位爷。”
然而,女孩这一系列的动作,坐在轮椅之上的三爷全部看在眼里。
他并没有觉得很惊讶。
只因这个女孩原本就不简单,他早就领教过。
此刻,他只是轻声咳了咳,应道:“谭霖,你是不是安逸惯了,所以才被这么一个黄毛丫头给制服了。”
“抱歉,三爷。”谭霖强力的挣脱着。
然而下一瞬,慕晓溪好似更加用力了几分。
她眸光一凛,扫向那轮椅之上的男人,怒道:
“放我走,不然我要他死。”
闻言,三爷压低了咳嗽声,竟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
虽然笑声一瞬间便消失了,但是听得出来他的笑声里满是讽刺。
笑过后,他从容地出声:“小姑娘,你先别着急上火,你先看看这个。”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那墙面之上的大屏幕便亮了灯,同时出现了好几个画面。
慕晓溪转头,瞳子猛然一缩,只见那些小方格的画面之中全部都是监控视频。
有苏娉婷和慕少景在f国的监控,还有她小叔和三叔别墅外面的监控。
更重要的是,那码头上到处寻找她踪迹的人,正是她的萧哥哥。
这个人竟然将她身边所有珍爱之人,全部进行了实时监控。
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这等通天的本事。
看到这些,她内心泛起了一阵后怕,手中的动作也逐渐松开了谭霖。
双手也因为紧张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视线收回,她攥紧拳头,冷冷问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有,你就是那个三爷对吧?你故意引导我,让我误认为三爷是我三叔,可是你却没有想到,我不仅没上当,而且也没有去赴年夜饭之约,你说,你到底和我们有何深仇大恨。”
话音刚落,男人便慵懒地抬起双手,鼓掌,示意着女孩说的话全部都是对的。
沉默了几秒,谭霖也挣脱了束缚,他连忙解释:
“慕小姐,你说得全对,这些全部都三爷的计谋,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会来这里。”
“如若我不来,便不会知道你的阴谋,恐怕我现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了吧。”慕晓溪咬牙切齿的反驳道。
闻言,三爷双手紧捏着轮椅的扶手,捏得发出了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响声,他眸光一凛。
“你很聪明,但那又如何,我恨你们慕家,我要让你们所有的人通通受尽折磨而死,而你,慕晓溪,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地死去,最好是死在那个女人的面前,这样是不是很刺激。”
说完,他的眸光又转向旁边的谭霖,继续道:
“谭霖,你去将凌医生请过来,让他在这个小姑娘身上取出500cc的血。”
“是,三爷。”谭霖俯首。
说完,他便推着轮椅上的三爷径直朝外面走去。
然而慕晓溪并没有一丝害怕,她冲他们喝道:
“你要我的血治病,我可以给你,我不仅可以给你血,我还可以让你痊愈,只要你放了我。”
她的这些话多少蕴着几分求生欲,如若真要想此人痊愈,那便是比天上的星星都要难摘。
只不过,这人竟然此刻没有将自己处死,那便还有一丝活着的希望。
故而她才夸下海口。
果不其然,她此话一出,三爷的车轮便蓦地停了下来。
他自知这个小丫头是在糊弄自己,但是他为了能够正常的活着,不免还是在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
随后,他转动着车轮,转过头来,下意识地问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