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在外头?”
“破山大人在里头守着。”
一丝清明钻进灵台,理智告诉破山,该停下来了,可青霜没有拒绝,他实在舍不得就此中断。
何况里头两位主子轻易是不会停下来的。
破山一只手手绕到青霜身后,上移托着她的后脑勺。
侍卫长迈步入院。
破山另一只手伸出廊柱,手指挥动,示意他离开。
侍卫长停住脚步。
朱漆圆柱挡住了青霜,侍卫长虽瞧不见人,可他总不至于傻到以为破山抱着廊柱释放。
“好小子,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侍卫长识趣退出去,还特意嘱咐门口两人,谁来也不许放进去。
终究是青霜撑不住,一口气接不上了,脑袋晕晕乎乎,整个人似一个粉团,软软靠着他,没了力气。
“霜。”破山差点喊出来,他将人抱坐下,小声道,“霜儿,你没事吧?”
青霜差点成为大夏首位因亲吻窒息而亡的女子,她一手扶着他,大口呼吸。
待脑袋清楚些,她转过头,看到破山,脸开始不受控制发烫。
“你、说话呀。”
破山的人生经验有限,也不太明白青霜这是怎么了,只是耳尖红透,问话的声音里透着可怜无助、以及无限担忧。
青霜余光看他,一双眼睛偏生落在他的嘴唇上,目光有些慌乱,“没、没事,你同王爷和王妃说,夫人回来了、晚膳也准备好了。”
她推开破山,低着头跑开,才下台阶,又跑回来,红着脸小声道:
“方才、方才的事情,你莫要告诉王妃。”
“我干嘛。”破山瞥了眼房门,压低声音,“我干嘛要告诉旁人?”
他忍不住想要与她牵手,指尖才碰到,青霜好似触了火,缩手之间,脸色又深了一个度,“我去找绿萼。”
她又跑了。
破山看着青霜离去的方向,唇角弯弯,“真是个小傻瓜,这种事,我怎么会告诉王妃呢?”
“青霜怕疼,以后我们就生一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让王爷给取一个,就跟青霜姓。”
他靠着柱子,抱着刀傻笑了一夜。
翌日早膳过后,侍卫长过来汇报昨日情况。
“昨儿过去时,当铺掌柜的说玉佩不在铺子里,最快得要今日才能去取。”
听着像是拖延时间。
可是阿娘也没有给他看玉佩长什么样子,便是拖延了,他也未必能拿出来。
沈雁归想不出他这么做的动机,便没有说话。
墨承影问道:“那猎户是什么反应?”
“很着急,揪着掌柜的衣领,说认识这么多年、相信他,才将东西放在他铺子里,那掌柜也说知道重要性。”侍卫长顿了顿,“瞧着像是真的被人抢走的,不过掌柜的保证,一定会帮他寻到那个人,将玉佩要回来。”
其实到这里,沈雁归已经能确定那人是舅舅姜从容,至少所有证据都已经全了。
“昨晚沈将军来找夫人了。”
为的就是玉佩的事情,确实是同一家当铺,猎户没有撒谎,他就是姜从容。
江佩蓉犹豫了一夜没睡,今早才去那厢认亲。
墨承影听完抬手示意侍卫长退下,“卿卿,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沈雁归拿起一本奏疏,打开又合上。
“从血缘和情感来说,我是该将他带回去的,可是理智在阻止我,我总有一种感觉,他和奇峰寨的山匪有关系。”
“那个大当家?”
“是,我不怀疑他就是我舅舅,毕竟那经年的伤疤,不是轻易能够伪造的,但我担心他是那个大当家的。”
沈雁归将奏疏放下,一脸严肃看着墨承影,“我怕他会借着认姐姐之便,接近你、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