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墨透露给她的事儿,她自然是第一时间便告诉了邺无渊,有没有帮助的,就得看拂羽的本事了。
他是专管调查的,再说,悦繁又是他手下,他不管谁管。
大概他们都很想要魏小墨一次性的将所有知道的事儿都交代了吧,可他说到底就不是个正常人,哪能如他们的愿。
那时被当成囚犯,好一通折磨,在身上扎了那么多刀,也没让他屈服啊。
否则,最后也不会把他送到这儿来。
后续如何处理,她也没跟进,反正还是继续的忙活自己的事儿。
第一张白板浮刻完成了,完完全全复刻了书中的那页极其‘盛大混乱出彩’的彩绘。
这雕刻出来,才会明白立体与平面有多大的差别,阮泱泱相当之满意。
作为苦力,邺无渊也受到了高度的赞扬,他是个手艺人。
刻好的,就摆放在卧室里,随时随地看得到。
这即是想法与心理完全区别于寻常普通人的人的做事方法,如此赤白之物就这般摆放,她是不会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反而来了兴致就欣赏欣赏,还美的不行。
邺无渊也的的确确被她所影响,甚至,现在也不属于在附和她,会进入她的世界里,陪着她一起欣赏。
这就有点儿志同道合的意思了,这让阮泱泱十分惬意,一直在身边的人,自然是与自己志同道合更为轻松。
第一张成品,完全属邺无渊作品,阮泱泱自己又没刻出来完整的一张,暂时来说她还没有放弃。
闲来无事,还是倒腾这些玩意儿。
两个丫头随时随地的跟着她收拾木花儿,大概也是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了。
府里在准备二房那边的婚事,据说雷开那宅子已经收拾妥当了,并且雷家那老管家还亲自过府来见了黄姨,请她过去瞧瞧,有哪儿布置的不合眼。
相信对于雷家来说,与将军府结亲,那必然是高攀,雷家的下人对此想法尤甚,所以就显得十分之小心翼翼。
但,他们这种态度,阮泱泱是喜欢的,必然得有这个姿态才是。这种谦卑的姿态不是对二房,而是对将军府。
盘膝坐在贵妃榻下的地毯上,就因为阮泱泱现在为了刻这东西到处坐,现在卧室和小厅的地上都铺上了地毯。
光着脚,长发也盘在发顶成了个花苞,她那股执着认真的劲儿,就跟她以前做任何一件事钻进去时一模一样。
“夫人,刚刚拂羽公子他们可来了,看样子是去见魏小墨的。”小棠从外面回来,端着厨房刚刚出来的甜汤,奶白色的,一股水果香。
现在厨房升级了,做出来的甜品可高级了,而且味道还不错。
“去见他?估摸着是没辙了。不过,大抵不会有什么收获,搞不定魏小墨。”阮泱泱头也不抬,脑袋上顶着花苞,可比她在烟霞山的道观里的造型,这就是圆天山人。
“反正,让他就这么在府里待着也不妥啊。他整天胡说八道的,让大家都以为夫人和他关系不清不楚呢。”那么个妖精,一看就不像个凡人,说出这种话来,哪个不当真啊。
而且吧,人就好像对这种事情特别感兴趣似得,有人瞎掰就有人相信。
别看府里的下人好像是一副都不太清楚耳朵关闭的架势,可用脚趾头都想得到,他们内心里挠着痒痒呢,还想知道更多。
“这叫什么?你们是不懂拂羽的想法。在他看来,如何严防死守,也不如叫魏小墨心甘情愿。他现在就心甘情愿啊,在这府里,他也不想出去,整天像只猪一样,更别说想跑了。所以,把他放在这儿最省心。”这就是拂羽的想法,顺便的,可不是还能从魏小墨那儿套出些消息来。
“一个一个的,都不是好人。”小梨小声的嘟囔,这句话说的实在,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阮泱泱轻笑,一边放下手里的小刻刀,她一直攥着,把手指头都磨得发红要冒出水泡来了。
“其实我倒是好奇现在悦繁是什么状态,按理说,养了许久了,应该也好多了吧。始终没和她正面的交谈过呢,我想去瞧瞧。”伸懒腰,扯得后腰哪一个地方也在跟着作响,她这一把骨头啊,要废了。
始作俑者是谁,非邺无渊莫属。
“说起来,好像真的没见过悦繁姑娘清醒的样子呢。”小棠想了想,可不是嘛。虽是住在将军府有些日子,可,交流基本上为零。
“你去找拂羽,告诉他我想去见见悦繁。”指示小棠去跑腿儿,她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
小棠立即离开,这边阮泱泱也从木花儿丛中起身,满身都是木花儿木屑,她脚踝都被扎着了,但是也没什么感觉。
小梨蹲在她旁边给她好一通收拾,然后撤出去,这边小梨开始快速的整理。
小棠很快就回来了,笑的不行。
她去那边见了拂羽,正好赶上拂羽对着像死猪一样的魏小墨气的翻白眼儿的场面,她说了阮泱泱的交代,那边装死猪的人就跟诈尸了似得,他也要去。
那就是一跟屁虫吧,极其的讨人厌,小棠都觉得讨厌。可,拂羽更被气着了,她就觉着好笑了。
就知如此,阮泱泱也不稀奇,换了衣服,重新弄好头发,离开开阳阁。
见了拂羽,他看着有点儿那么一个头两个大,更有点儿怨气,以至于一身金光闪闪,都打了折。
还没等说话呢,魏小墨那妖精就缠上来了,挤开了小棠,扯着阮泱泱的手臂就往外走,边走边小声的在她耳边说着啥,别人也听不着。
谁看了不生气?
拂羽是服了,他们俩这就是一路人。魏小墨这妖精,见了人,他是一句人话不说。见了阮泱泱,拉着就走,还说悄悄话。
这是啥?这是欠揍。
悦繁现在被安置在哪儿,安置在城中拂羽的一处产业里,一间已经不再经营的书屋。
拂羽安排了人在这儿守着,顺便照顾悦繁,不过认真说起来,其实也跟监押没什么区别。
到了此处,终于是见着了正常情态下的悦繁了,仍旧是瘦的不得了,可是只要对上她那双眼睛,就知这不是个善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