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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打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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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来自于明贤帝的压力,欧阳月面容不变,心中却微微一冷。

半晌,明贤帝冷冷开口:“此事到底是事关两国和平,也不要以为朕不知道,那姜萱之事,你在里面是个什么角色。”

欧阳月只是微微一挑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道:“父皇,儿媳确实是不知道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儿媳却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王爷乃是大周皇子,身份尊贵至极,就算涉及两国的和平,也不用拿着一国王爷的脸面践踏,不然这种贬低自己得来和平,一样也是天下人耻笑的。”

“即是大周皇子,为大周做些贡献,这也是应该的,那姜萱身为大乾公主,现在清白一毁,本来以她的身份便是坐辰王妃都能做得,只不过现在她若想也最高只是一个侧王妃,这也是她最后坚持。”明贤帝实话实说,姜萱清白毁了,可到底还是个尊贵的公主,历史上那些嫁了人的公主,驸马死后,最后为了国家也不是没有改嫁的,嫁的也都不低。姜萱此事算起来与这些改嫁公主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人家那是无奈,她这个是丑闻罢了。

欧阳月眸子沉了沉:“父皇,儿媳为王爷叫屈。”

“叫屈,你还叫屈,这件事就是你搞出来的,现在还有脸来叫屈了。”明贤帝冷哼一声,面上表情淡淡的。

欧阳月却不管这些,只道:“父皇儿媳无辜,看来这姜萱公主来见父王的时候,一定是冤枉儿媳什么了,姜萱公主历此大事,会想要转移视线这很正常,只不过此等险恶用心便让人觉得阴险了。”

“噢,你倒是说说如何阴险了。”明贤帝眉毛,似乎微微挑动了一下。

欧阳月幽幽一叹,面上极度无奈与无辜道:“那个王三品性虽然不好,只不过能进驿馆,若是没有人接洽,凭他绝对不可能进的去的,这王三显然是光明正大进去的,驿馆中的人并非谁都不知道。王三那话虽说有些夸张,以姜萱公主身份怕是看不上的,但也未必就全是假话,姜萱公主不能说冰清玉洁,但起码没有正经的大家闺秀自爱,当时姜齐大皇子特意嘱咐安大人调查王三的背景,恐怕并非只是胡乱那么一说的,所以儿媳觉得这姜萱公主若说无辜,但也绝非是她说的那么无辜。”

“不久前在大乾驿馆里,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安大人并没有查出来,可依当时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手段来看,就不是什么寻常人,而且当时他们冲进驿馆杀那么多人,大乾驿馆守卫完全失守处处透着奇怪,且大乾大皇子那么轻易便赔了众位大人的损失,看着像是想息事宁人的样子。不说这些人跟大乾的人是不什么关系,就是这种隐在暗处的暗流,就是京城治安一大毒瘤应该铲除了,更何况难保这是不是大乾故作神秘,另有所图呢。”

“就算都不在意这些,可是王爷也没必要受这等污辱,姜萱公主自己与人不清不白的,说好听是无辜,说不好听是活该,怎么的让王爷接受这等不洁的女子,王爷人在外面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了,这事若是这么定下来,王爷回来还不得大发雷霆,心中苦闷吗。这姜萱公主来京城后,一直都十分高调,大周对她都算仁志义尽了,现在自己不守妇道做出这种丢脸的事,还让大周堂堂皇子,一国王爷来收摊这烂摊子,我家王爷怎么说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身份尊贵,竟然要捡这种二手货,王爷好可怜啊。”说着说着,欧阳月都委屈的红了眼眶,拿着帕子擦着眼睛。

欧阳月柳眉轻皱,明眸水气影影,一张明媚的小姐都皱成了一团,显得更加可怜兮兮,大眼睛一挑,委屈的样子就好像明贤帝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欧阳月不屑如此,可是也得承认,有时候这个武器是很好用的。

明贤帝明知道欧阳月这是在演戏,可是看着她这个模样,面上也是变了变。

说到底他可是欧阳月的公公,儿媳妇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传出去也不好听,这又为了他儿子觉得委屈的,他更加不能怪罪的,只是一想着这欧阳月在他面前演戏,心中就不是个滋味,总有种明知道是枪口却要往上撞的感觉,明贤帝扯了扯嘴角:“好了,别哭了。”

“呜呜呜……”欧阳月却是不理人,帕子遮了半张脸,整个御书房就只听到欧阳月这低低泣声,声音不大,不烦人,却正因为这柔柔弱弱的泣声,有种细细扯动人心的感觉,让人怜惜。

明贤帝面色却不怎么好的黑了黑,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而且按明贤帝收到的消息看来,这姜萱说不定还真是被陷害的,可是欧阳月一口咬定了不承认,他还能为了一个外人真处罚欧阳月吗,就算是偏心,这事做出去也会让人说道的。再者说那些黑衣人,明贤帝九成相信根本就是大乾故弄玄虚带来的人,虽然不知道大乾要做什么,这却是让明贤帝觉得如梗在喉,要说他真心会为了大乾好,那根本不可能,只不过之前姜齐与姜萱来这御书房闹了,明贤帝便说这事还要考虑一下,姜萱失身在大周,这婚事怕是就得在大周了,而她虽已经失身,可到底是大乾尊贵的公主,若是让她嫁给王三那种人,大乾非疯了不可,只不过姜萱想要嫁的更高,正王妃想都不要想,就是侧王妃这也非她想就可以的。

而且以百里辰的性子,他真在他不在的时候将婚事给定下来了,再加上欧阳月被说哭的事,还不得大闹起来,想到这明贤帝心中还有些憋闷,老七免太宠着媳妇了,成亲这么久了连个通房都不准备,当初老三给送的人没多久便给送回去了,可见这老七媳妇性子多彪悍,虽说是生了个儿子有了继承人的,可是作为老人哪个不希望孩子越多越好的,就这一点,明贤帝对于欧阳月是有怨念的。

“哼!不要在那里假哭了,朕也没说这姜萱就得嫁给老七做侧妃,你在朕面前哭什么。”

欧阳月顿了下,声音还是有些抽噎,语气很是委屈:“父皇这问道了,媳妇便以为父皇定下了呢,那对我们王爷可是太不公平了,到底是个失身的,可配不上我们王爷的。哎,王爷此去白云观,已经让不少人背地里议论纷纷,说什么我们王爷从小就是个不详之人,又说克着太后皇后了,我们王爷那身子骨可是一点点熬的好点的,从小都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每次儿媳听了都感觉心跟针扎的似的心疼,要不是顾忌脸面,要不是觉得那些无中生有的计较没意思,儿媳都想亲自与她们对质说道说道。我们王爷容易吗,这一次离京,扔着儿媳与宿儿不管,还不是出于孝道,让这些人还这么说,真是伤人心。”说着,欧阳月还十分愤怒恼怒的砸着胸口,显然她心中的苦闷与憋屈。

看的福顺眸子都直了一下,这辰王妃……以前那辰王爷与皇上有什么矛盾都是直来直往,一言不和便吵闹发怒,反倒是让皇上越加生气恼怒,什么事情其实最后也没解决好。这辰王妃几次见面每次都有些不同,但是回想起来却是次次都没吃亏,今天最特别直接,直接上来就哭啊,那宫里得宠的嫔妃哪一个没有一套哭功,但跟这辰王妃相比似乎还差了些,看这话说的煽情的,直接将辰王说的多么孝顺,多么能忍它人所不忍这么个软杭子角色,那辰王哪是这种人物,他看着根本就是个火爆魔君,是他都万万不敢得罪的人物。

其实福顺也知道,明贤帝就是真动了那个心思,也不可能跟欧阳月说,就算是跟她说了,这侧王妃可不是一般百姓家的妾,那也是要记入族谱的,正主还不知道呢就随便做主了,那辰王知道了可是真敢抗旨的,明贤帝不想到时候闹的不好,或是没面子,也不会这么强硬的给冠上,怕是打着别的主意呢。

明贤帝听着欧阳月的话,冷冷哼了一声:“好了,朕都知道,让老七受委屈了。”只是那话说的,怎么都有点不太情愿的意思。

欧阳月也见好就收,拿着帕子直擦眼睛,心里却微微感叹,之前来时在帕子上抹了洋葱汁,效果还真是好,这眼睛一沾上泪就流下来,欧阳月暗自用手擦了擦,这眼泪才没流的那么厉害,一会整理好了,欧阳月眼睛还哭的有些发红,弱弱的抬眼看了明贤帝一眼,面上有些惶恐:“还请父皇恕罪,儿媳一想到王爷身子骨不好,还要出远门,心中不禁有些思念,又觉得此事姜萱公主提的太荒唐了,为王爷不值一时有些失态了,还请父皇惩罚。”

明贤帝哼了一声:“知道你们是夫妻情深。”看着欧阳月哭的跟兔子似的眼睛,心中划过丝古怪,这还真是说哭就哭了,女人还真是水做的,这事就是真想,他也不该找这欧阳月来说,现在这话他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顿了顿,明贤帝道:“其实朕对姜萱公主的提议也是有些荒唐,我大周皇室还没徒有虚名表的,连个失洁女人都能接受的地步,竟然还胆敢妄想侧王妃,记入皇室族册,那百年后朕定会被后代子孙嘲笑不已。”

要说这历代哪个朝代都有些丑闻,甚至还有过父子两抢一个女人而关系破裂的事,但这些说了是丑闻了,是让人后世嘲笑鄙视的,大周朝不能说是历朝最强盛的一个朝代,但起码不是最弱的,而且大周朝历代皇帝都没有太无能之辈,名声还是不错的,因为一个失洁女人要是蒙上这层污点,那之前的好名声岂不是白费了吗。

跟皇帝选秀一样,那各顶个都必须是身家良好的清白人家女子,也得各顶个是处子之身,这皇室最怕的就是秽乱后宫之人,这些皇子王爷的将来说不准哪个是皇上,若是府中收上一个两个青楼名妓都能成言官的弹劾对象,更何况是这种情况呢。便是宠爱,他们也不过就是当玩物玩个新鲜罢了,看看几个皇子的正侧妃,哪一个身家都不差的,那些青楼名妓的想要由小转正,根本没可能,就算是想,这也得宫里发话才行的,可见这皇子王爷后院女人的重要性。

姜萱身份是够了,可是失了清白的女子,当众与人苟合的女子,明显是没有资格进皇室的。便是姜萱回到大乾,大乾皇帝与皇后出于宠爱她,硬塞给某个大臣家,也得好好惦量惦量。重臣之家必要将人得罪死了,哪个重臣不是身有底蕴的,这种人家最是不能容易女子失洁,那名声比命都重要,低一些的他们未必就看的上,中等一些的人家或许是为了富贵能娶了姜萱为正妻,可是将来这人心要大了,想娶个平妻,你都不能说人什么。再者姜萱十八岁还没出嫁,便是以前一直挑不到好的,从原来大乾未婚男子的第一梦中情人,到现在难选夫婿人选,这落差之大有如鸿鹄一般,姜萱没那个脸受人嘲讽,便是皇室也受不了这个丑闻的。

而大周就不一样的,不论如何姜萱失身在大周,又加上临国友邦,不论是出于国交还是什么的,在大周朝姜萱起码不会低嫁了去,当然这不排除姜萱故意想恶心报复欧阳月,所以挑上百里辰的,又或者她想进了辰王府,慢慢寻玉佩的打算。

欧阳月将帕子微微收到腰迹那,有些疑惑的道:“那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意见,可有中意的人选配给姜萱公主吗?”

“身为大乾公主,低嫁肯定不行,但她也未免太自以为是,还想以这种身份嫁进皇室,可再低了确也不好交待。”明贤帝似乎自言自语一般,话锋此时一转:“身为女人,对于这种事情天生便很敏锐,你可有什么人选说来听听。”

欧阳月心中微疑,明贤帝不会就是为了此事招她进宫的吧?因为她也看出来了,这明贤帝似乎也真没有意思想让姜萱嫁到皇室来,不然不会这么轻易便揭过话题,但这事还轮不到她来想吧,欧阳月沉思了下道:“以姜萱公主的身份太低不行,但太高也不可以,倒是朝中有几户大臣,府中子孙众多的可以考虑一下。”

“噢,说说看。”

欧阳月微微挑眼道:“比如林府、孙府……”欧阳月一边说了五六个府,都是京城中的望门,配起现阶段的姜萱还真是差不多。

明贤帝眼神微微一动,看着一脸紧张盯着她的欧阳月,心中有些感慨,这分明是挖坑给人跳吧。大周五大世家,她说出来两个,其它的三个家族基本都是书香门弟,而且都是行事极为严谨又低调的那种人家,这种书香门弟的说好听的是有原则,说不好听硬的跟硬骨头似的,为了名声可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那种。这种人家可不见得在乎娶的是不是公主,是不是能让家族更兴旺,因为公主身份之尊贵进入府中说不定还要引起不少的风波,更何况还是姜萱这种失身的,那必定是不会接受的。

所以说了半天,欧阳月其实话里话外只提了两家,就是林府与孙府。

明贤帝不禁眯着眼睛盯着欧阳月瞧,这丫头该不会一开始便是这想法吧,难道将他也算计进去的?他要接见欧阳月也是突然提议的,她事先想好设局怕是不可能的,但心中隐隐对欧阳月有些赞赏,因为这两个人选,便是他一开始便想好的,只不过他没继续这个话题:“行了,你先退下吧,朕也好久没见皇孙了,随后让人将皇孙接进宫中,朕要见见,这几日你便待在宫中不要离开了。”

“是,父皇。”欧阳月面上闪着疑惑,也不敢多问,起身退了出去,只是出了御书房时微微松了一口气,说她面对明贤帝很自然,其实心中也紧张。不过此时,欧阳月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御书房里,福顺此时却细细打量着明贤帝,他心中大惊,皇上竟然笑了,是因为什么?只是这笑很淡,也很快就掩了下去,随后明贤帝突然沉下脸来,低喝道:“大乾实在太欺人太甚了,当大周是什么地方,也是他们敢乱来的地方,还想自己挑,就那种残花败柳,也配的上朕的儿子,简直不知所谓!”

福顺跟着附和道:“就是,这姜萱公主行事也太过霸道了,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早不是原先的金枝玉叶了,还妄图高攀辰王爷,简直自大。”

听了福顺的话,明贤帝脸色好了几分,明贤帝别管喜欢不喜欢百里辰,但那到底是他儿子,血肉至亲,他可以讨厌甚至欺负,可是身为大周皇帝,他的儿子却不是别人能欺负的,尤其还是他一直视为眼中钉的大乾就更不行。当初若不是明贤帝沉稳,姜齐姜萱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都能将人轰出去,给了这个拖延的机会,明贤帝只是不想此事闹大,给大乾一些面子,但是大周的脸面也不能丢,只是他突然说道:“也不知道这老七媳妇,能不能明白朕的意思。”

福顺心想,那辰王妃精的跟鬼似的,还能吃了亏吗,反正这几日也在皇宫,若是辰王妃真不能领会皇上的意思,到时候他才去提点个一二来,到时候皆大欢喜,两面他都得了好。

其实福顺现在心中也有些打鼓,明贤帝只剩下四位皇子,这四位皇子三皇子他知道皇上最钟爱,四皇子身子骨就不行,七皇子一直是挡剑牌,九皇子皇上更是想都没想过,三皇子有八成把握最后称帝,只是他也隐隐觉得皇上似乎对七皇子态度有些变化了,是不是想开了他不知道。只是不论是哪一点,将来这七皇子怕都是富贵的,最起码只要他活到那个时候,最低也是大周第一亲王跑不了,现在多接触下,将来明贤帝真有那一天,他也能混个颐养天年也不错。

大乾驿馆,姜萱此时白着一张脸,坐卧在床边,不远处正坐着一身蟒袍的姜齐,姜萱此时银牙一咬,娇美的面上闪烁着狰狞之色:“哼!那轩辕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主斗,等本公主进了辰王府,还不信弄不死她!”

姜萱一直看不起欧阳月,原是觉得出身比欧阳月高多了,后是因为几番都不能从欧阳月打听到玉佩的下落有些牵怒了,但真正交恶却是这一回,姜萱现在可算是恨毒了欧阳月了,只要有一个机会,她都恨不得将欧阳月碎尸万断了。自己所承受的屈辱与痛苦,让姜萱心中执拗着要报复,那欧阳月与百里辰不是说夫妻关系好,鹣鲽情深吗,她就不信那百里辰不是个男人,是男人还有不为美色所迷的吗?她都已经想法,嫁进辰王府去,要带上一队名伶进去,将百里辰身子掏空了,不让他与欧阳月有一点接触,她要天天看着欧阳月以泪洗面。

姜萱对百里辰没有感情,她想嫁进去,也不是为了百里辰好的,那宁氏已死,那边的线索已断,而姜萱更是相信宁氏所说玉佩在欧阳月手中,只要进了辰王府中,挖地三尺她也得将玉佩找出来。其实当初在驿馆之中,她原也想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当时姜齐想杀了欧阳月,其中一个目的,也是想借由百里辰不在京城,欧阳月这个王妃一死,辰王府内必要大乱一回的计谋,想暗中派人进辰王府,找出那玉佩的下落,只是那计划落空,现在她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如此了。

“皇兄,轩辕月进宫了吗。”

“似乎是与明贤帝在御书房是说了一会,出来的时候眼睛还红着,怕是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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