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大事过去,连这水中的鱼儿都活泼了起来。”
皇帝说着,撒下一把粳米,水中的龙鳍鲤当即一股脑的冲了上来,在水中掀起一阵阵的涟漪水波。
赵飞扬也是如此,此次之事终于勘定,他能松一口气了,“一凡兄,此,大梁之幸也。”
“我看不是这样的。”
皇帝道:“兄长可知道今日我为何要将兄长留下?”
“不知。”
“你且来看。”
说着,皇帝拉着他穿过了水桥,到了风雨亭内,香案烛台早已安置,供桌上檀木漆金的排位上书“皇天后土”四字。
牌位前,有四足鼎,三牲之首,胙肉点心,瓜果更不必提,四季珍鲜皆在其上。
“一凡兄,这是?”
皇帝道:“飞扬兄,今日,我赵适,要与你结拜,你我作同姓兄弟,日后同心协力,共享恩荣。”
“啊!”
赵飞扬吓得忙要跪去,而此时皇帝却拉住他道:“兄长不可推辞,我虽为皇帝,却也不顾只是一个年轻人罢了,先皇早去,我并没有什么兄弟,兄长你与我一见如故,有一同经历了这么多,在我心里早已真得将你当作兄长一般,所以这一天,我早就有了打算。”
皇帝说的颇为动情,“你真的不可推辞,绝对不可推辞;本来,今日我是打算将你封为公爵的,然而你我虽同姓却有血脉之疏,故此仅能退而求其次,封你为侯,今日你我结拜为兄弟,日后就算是在朝上你也可以称我为弟,如此以来,日后我也好为兄长觅王、公之封。”
赵恪还是要拒绝,在这个世界,他早已在书中看到太多这样的例子,往往的到这类恩荣之人怕难善终。
但皇帝今天既然说到这个地步,他也知道无法推辞,而且在他心里也在赌一口气,难道自己就不成超过古人,做一个皇下之臣,爵位永恒之人吗?
他不相信自己做不到!
结拜,皇帝与他一同跪在那供案之前,宣誓言,焚檄文,诵祝词,礼成之后皇帝更是与他痛饮一夜,直到翌日天明时,二人方才睡下。
这一日,无朝议。
陈家!
一夜之间,今非昔比。
陈家还是那陈家,只是如今者偌大的院落中已无甚下人,而端坐家主之位的,也不再是那老人反而时陈志斌。
他不想做坐在这,但却没有选择,陈家还要传承下去,太后仍然是陈家之女,他仍然是当今帝王皇叔。
只不过,陈志斌的脸上,此刻如枯槁朽木,如灰水一般。
陈麒在他的身边,默而不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陈志斌开口了,“渊儿,回来了吗?”
“叔父,渊哥已回来了。”
“这便好。”陈志斌点点头,“如今陈家,怕是能用之人,仅有你我他了,麒儿,造化弄人啊,我且问你,你后悔了吗?”
陈麒摇摇头,也有几分落寞的道:“叔父,我不后悔,毕竟如此以来,我陈家才有这血脉存留......”
言及此处,陈志斌恍如隔世,刹那的窒息后,他仿佛老了十岁,那双锐利的眼,已泪眼婆娑,只是那眼泪虽是无色,却仿若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