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然后,在赵洞庭极为诧异的眼神中,她猛地揪住了元真子的耳朵,“这是怎么回事?”
元袖子对玉湘子倒是极为客气,喊了声,“师姐。”
玉湘子没松口元真子的耳朵,只道:“师妹放心,这事我定然让这糟老头给你个交代。”
她们两显然关系不错。
元真子直抽凉气,“松开,松开啊!慢慢听我说行不行?”
玉湘子到底还是顾及赵洞庭和柳飘絮这两个晚辈在场,便松开了手。
元真子搓着自己耳朵,道:“两位师妹,你们跟我进来吧!”
说完垂头丧气往屋里走去。
玉湘子和元袖子对视,都察觉到真有内气,又看了看赵洞庭和柳飘絮,嘱咐两人不得再动手,便跟着往屋子里去。
屋子里的人在说什么,屋外的人听不到。
而屋外的人恨恨对视,各自眼神中都有熊熊火焰,屋内的人自然也看不到。
柳飘絮只恨不得将赵洞庭千刀万剐才好。
至于赵洞庭同样恶狠狠的眼神,大概只是不愿意示弱而已。
银杏树的树叶都因为两人狂涌的气机而摆动。
时间缓缓流逝。
如此过数分钟,元袖子和玉湘子率先从屋内走出来。元袖子瞧了瞧赵洞庭,神色竟是有些复杂。
赵洞庭当即便意识到,肯定是元真子将自己的身份和元袖子说了。当下对元袖子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元袖子也点点头,脸上怒气已全然消散,对柳飘絮道:“徒儿,咱们回去。”
柳飘絮绝美容颜上浮现不解之色,“师傅,咱们这就回去?”
“回去!”
元袖子重复道。
柳飘絮都快哭了,“那这淫贼……你们怎么都袒护这淫贼!”
话说完,她是真哭了。
这飘然出尘的道姑通红着双眼,赌气往院外冲去。这刹那,她仿佛觉得长辈们对自己的关爱全部都被赵洞庭抢了。
浓浓的恨意,更是占据这位绝美年轻道姑的心。
元袖子些微愕然,摇头叹息,往院外追去。
玉湘子看着赵洞庭,道:“皇上,青荟子不知道您的身份,还请您勿要怪罪。”
“没事,没事。”
赵洞庭摆摆手,却是向着屋里头张望。
元真子从里面走出来,一张老脸上满是委屈,较之之前,伤痕竟是更多了,整张脸像是被炸掉的染坊。
他又挨打了。
赵洞庭走上去,道:“前辈,你不会说这事还和你没关系吧?”
元真子脸色更苦几分,“是老道让小三儿带你去后山的。”
可能是觉得瞒不过,元真子索性破罐子破摔,承认了。
“啊……”
当赵洞庭离开院落的时候,元真子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真正的被打得连妈妈都不认识。
他当然不是打不过赵洞庭,而是自知理亏,不敢还手。甚至,他心里应该是希望赵洞庭打他的。
因为赵洞庭打他了,才说明赵洞庭心中不计较了。要不然,更麻烦。
元真子心里很清楚,以皇
上的心性,肯定能猜想得到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两人都没有挑明而已。
幽静的山道上。
赵洞庭嘴角带着几分笑容,嘴里自语,“既然舍不得,又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他现在却也不会下山去了,因为张天洞的那身修为,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这是交易。
走到住的院子外,赵洞庭打算回房间休息,也不再想着去找小三儿的麻烦,以为这场闹剧已经结束。
但是,刚到院子里,里面的场景却是让他愣住。
数十个道士盘膝坐在院子里,见他进来,都倏然睁开眼睛,齐刷刷看向他,好像是在等他回来似的。
饶是赵洞庭见识过许多大世面,但突然见到这么多精光灼灼的眼神,也是有些发愣。
这些徒子徒孙们想做什么?
“请师祖离山!”
忽然,在最前的那年轻道士起身,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赵洞庭,说出这句话。
这年轻道士赵洞庭还有印象,是青松子收的小徒弟。
在他起身以后,他后头那数十道士也都跟着起身,“起师祖离山!”
他们竟是个个面有愤慨之色。
赵洞庭微怔。
自己偷看柳飘絮洗澡的事情就已经传扬开来了么?
而是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赶自己下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