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鑫远没吃饭?我做点带过去!”吴姨说着就要系围裙。
“不用。”毛线摆了下手:“今儿可能回来得晚,您下午多给书涵喂几次水,他那鼻子不能发炎,容易留疤。”
“晓得。”吴姨一一记下。
这天的风,一如既往地硬,卷着沙尘,迎面砸过来,毛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可要再拿件外套?”吴姨在门口问道。
“不要了,吴姨。”毛线摆摆手:“关好门。”
她到公司时,已是下午两点了。
年会的第二天,公司有一天额外的假期,此时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王鑫远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对着文件挠头,一旁的打印机还咯吱咯吱地响着。
“你先吃点东西!”毛线把从家里带来的食盒搁到茶几上,另外还有一份打包的鳗鱼饭。
“姐,你真好!”王鑫远腾一下站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饭菜去了。
他是真饿了。这一放假,食堂就不开火了。他这一上午脑子里都在快速运转,竟然有了读书时那种饥饿感。
毛线脑子里突然闪过墨衍耍贱的模
样,原来是得了她这弟弟的真传。
“你回家少沾孩子啊!”毛线冷不丁来了一句。
“咋了?”王鑫远刚塞了一口饭,腮帮子鼓鼓的,声音也含糊不清。
“你这一身的坏毛病都被墨衍学去了!”毛线并不看他,自顾自地拾起了桌上的文件,只看了两三份,她就放下了。
王鑫远见状也放下了筷子:“姐,咋了?”
他给姐姐打电话,一方面是显摆另一方面确实是想叫姐姐过来把关的。辛海洋那件事之后,王鑫远更关注合同之外的东西。
那合同都是照着行业范本来的,大同小异,有项目经理审核就可以了。可是这里面的合作方他得仔细把关了。
“这些合同,要拿掉一半。”毛线头也不抬,将那些合同都拢在一块儿,只翻了重点的几页,就过了。
“啊?”王鑫远顿时没心思吃饭了。这多好的买卖,怎么就要拿一半呢!
毛线似看懂了他的心思,摆了摆手让他继续吃饭。
“贪多嚼不烂。”毛线看了他一眼:“我们没有那么大的产能。”
“姐,我们可以……”王鑫远丢下饭盒,过来跟毛线讲起了自己的计划。
“姐,我们年会刚过,发了那么多钱,这个时候招工是最好的时机了。不怕没工人的。”王鑫远一着急就搬出了杜云:“这些事杜云哥也知道……”
真要说起来,这借着年会拉单子的主意还是杜云出的呢!那日下午的座谈会很见成效啊!这么好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呢!产能不足什么的,招兵买马就是了!
不提杜云还好,这一提他,毛线就怒了:“公司是你的还是他的!这些活儿不足仨月就能干完,现在把人弄进来,你培训需要多久?交工之后人怎么办?可有新项目能接上?”
王鑫远被他姐这一连串的问题给整懵了。
毛线却并不打算放过他:“我再问你:你王鑫远是以什么样的自信把那么大一笔钱交给杜云保管的?”
“姐!我……”王鑫远觉得他姐这根本就是在找碴!这杜云也不是外人啊!
“我什么我!他要卷钱跑了!你上哪儿哭去!”毛线冷冷地甩了一句。
“姐,不至于吧!”王鑫远一脸错愕。
即便是两家动手的那个时候,王鑫远也没这么怀疑过杜云啊!这一码归一码,处了这么长时间了,谁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清楚嘛!杜云要想卷他们家钱,还用得着上这种手段?
“怎么不至于?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是怎么回事呢!”毛线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她态度冷傲,可是语气里竟然透着几分心酸。王鑫远顿时就明白了,他姐这是跟杜云较上劲了。
“姐,你这样信不过他吗?”王鑫远竟有些同情杜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