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懒的地靠在垫子上,莫名想笑,我说:“那你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明年?后年?或者是大后年,说不定我还没等到你来,我反而被穆镜迟先给嫁出去了吧?”
宋醇不说话。
我知道我讽刺的太过,明明他那一句话,我等了好多年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模模糊糊听见,却并不惊喜,反而沉甸甸的,让人觉得难受。
我说:“若你是怕我一走了之,才用那句话来困住我,大可不必,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本就是我的责任,你都不肯认输,我又怎么会轻易走。”
宋醇说:“不是……我……”
现在对他,我只有莫名的疲惫,我说:“挂了吧,表哥。”
我感觉屋子安静的可怕,抬头去看,穆镜迟正站在楼上看向我,我第一反应就是把电话一扣,错愕的站了起来,看向他问:“姐夫,你、你怎么在那里。”
屋子有点大,所以穆镜迟的距离离我有点远,他站在二楼看像我,脸色有点不明,我身体阵阵发冷,我想解释什么,或者想问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可想了想,话到嘴边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穆镜迟走了下来,身后跟着王淑仪,他倒是如往常一般笑着问:“女红学的怎么样?”
昨天晚上穆镜迟说,要找人教我学女红,倒不是开玩笑,今早周妈就去张罗,只是还没开始罢了。
我看了王淑仪一眼,小声说:“老师还在准备,说是等会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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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穆镜迟在我面前坐下来,他拉着我的手,抚摸着我指尖说:“等会儿学的时候,认真点,别把指头给扎破了。”
我还有些惊魂未定,便由他抓着,下意识点头说好。
这个时候,周妈便把茶芫那个绣娘带了过来,那通电话仿佛从未发生一般,穆镜迟未问,我也未再提。
他今天倒没在书房待着,而是在楼下坐着,瞧我笨拙的学绣花。
以前他是从来不要求我学这些的,不知昨天怎得,一时兴起到现在反而认真了。
那绣娘双手巧得很,可到我手上,显得我蠢笨无比,好几次还真把手给扎破了,流了不少的血,他坐在一旁也没让我停,反而是周妈心疼的要死,几次问穆镜迟要不要休息会,或者算了之类。
穆镜迟也不说话,只是瞧着,面色正常说:“妇人之仁,是害她。”
谁都不明白,今日他怎的对我如此严厉,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我也只能忍着眼泪绣着,绣到吃晚饭的时候,他才招手让我过去。
握住我两只手,看到上面扎的乌青的针眼,眉心皱了皱,他轻轻抚摸了下,问:“痛不痛?”
我咬着唇,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我抹掉脸上的眼泪:“你让我学的,自然是不痛。”
他听出我话语里的抱怨气,笑意盈盈的瞧着我问:“生气了?”
我不说话,穆镜迟将我拉在身边坐下,抚摸着我红肿的眼睛说:“就当是为了我学,怎样?”
我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要我学这些东西,我不解说:“为什么?你以前从不要求我学这些的。”
穆镜迟笑着说:“以前不一样,现在这个年纪也该学了。”他擦着我眼泪说:“不能总是一味的跟人胡闹不是吗?”
我不说话,他最后让仆人拿来几块热毛巾,替我热敷着伤口。
我心里的怨气也没有了,想着,他大约是想把我教得德才兼备吧,毕竟也确实我这个年纪,绣花这种东西,很多人早就烂熟于心了,而我在他纵容下,倒是什么都不会。
我绣了一天,也实在是累了,之后吃完饭便早早去房间休息,正半睡半醒的时候,穆镜迟来了我房间,他将我手从被子内拿了出来,替我伤口仔细擦着药,动作很轻柔,似乎怕是吵醒我。
王淑仪端着药在一旁,见穆镜迟望着我手指上的针眼直皱眉头,便轻声说:“小姐初学,自然会受点苦,以后越来越熟练就好了。”
穆镜迟问:“你说,是不是我太娇惯了。”
王淑仪不答,显然是认同穆镜迟的话的。
穆镜迟握着我的手说:“你不会明白,她六岁就在我身边,我说周妈妇人之仁,我又何尝不是。”
王淑仪说:“以后会好的。”
穆镜迟说:“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