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也不管穆镜迟的脸色,而是从椅子上起身,我对桂嫂说:“留学的那几年,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哪还记得什么,桂嫂您就别拿我出丑了,我吃完了,你们先用,我便先走了。”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王芝芝这个时候却说:“清野,我还有许多不懂的,正要询问询问你呢,你怎现在就吃好了要回房了?”
我笑着看向她问:“怎么,穆夫人这是要跟我学怎么勾引男人吗?”
这话一出,王芝芝脸色瞬间惨铁青。
我又说:“也是,穆夫人哪里还需要跟我学啊,远在国外的人都能够被你轻而易举的引回来,这一点我倒是要跟你学才是。”
王芝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下去,不过她意外的没跟我计较,只是坐在那沉默的低着头。
桂嫂见穆镜迟脸色自然也不是太好看,便挡在我面前对我说:“小姐,咱们赶紧上楼吧,时间也不早了,您早些洗漱完休息。”
听到桂嫂这句话,我也没有再看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转身便朝餐厅外走去。
穆镜迟虽然脸色难看,不过并未说什么,而是对王芝芝说:“用餐吧。”
王芝芝也只得点头。
等回到房间后,桂嫂自然免不了对我一顿数落,问我刚才在楼下怎么一回事,好好的一顿饭,非要说出那些难听的话来。
我没有答桂嫂,也不理会桂嫂,只是朝着浴室走去。
桂嫂又跟了过来说:“小姐,先生这几日身子好不容易好转些,您能不能忍着些脾气,而且您瞧着夫人多聪明,如今她什么都拿到了,巴不得您打压他,在先生面前装可怜呢,您怎还拿着自己给她去——”
桂嫂话还没说完我,我直接将浴室门一关,便将她关在
了外头,便又开了水龙头,在那洗着澡。
桂嫂被我关在了门外,自然也没有了法子,停留了一会,又叹了口气离开了。
桂嫂的脚步声远离后,我便又关了水龙头,直接解着衣服去了浴缸内。
桂嫂怎么会懂,只是将一个人捧得高高的,她摔下来才会知道那种痛到底会有多痛,她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我自然还要替她锦上添花一把。
我盯着手上的泡沫许久,便将整个人沉进了浴缸内。
之后那几天我都在房间内待着,也没怎么出过房门,穆家竟然难得平静了下来,
顾惠之那件案子结了后,沈家对外挂了三天白幡,白幡挂完后,沈家自然以生意变动为由,一家人从金陵搬离。
沈自山他们走的那天,倒是还给我送来了一封信,他在信内说,若是在那件事情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可能找他们,他还说,他们离开金陵后,以后也许都不会再回来,他说如今顾惠之有了两个孩子,身心早就有了牵挂,所以对于她报仇的事情也不会再执念深,让我放心便是。
信写到此处,沈自山似乎是停过笔,因为信纸上有笔尖停顿的痕迹。
我看向下一行时,沈自山又说,惠之,让我跟你说句对不起。
当我看到那三字时,我坐在那许久都未动,当丫鬟进来后,我将那封信捏在了手心里,之后,又将信封摊开折了一架纸飞机,我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便放在桌上香薰烛上点燃,任由它被烈火吞噬成了灰。
那个王阿婆之前和顾惠之还并不是很熟,未曾想,之后顾惠之找她来替她接生第二胎后,竟然便拜她成了干娘,可见顾惠之在这王阿婆身上下了一番苦心。
我望着桌上的那一滩黑灰,嘴角扯起了几丝笑。
顾惠之走之后,自然便是木村下葬的问题,因为尸体是秘密转接到穆镜迟手上的,所以不能对外有任何声张,那天下葬,我出门,也只是对外宣称我一个远方亲戚病逝,需去吊唁。
墓地陵园都是孙管家他们处理的,他们为了事情妥当,并未将墓地定在金陵,而是去了外省,所以那天我是坐着穆家的车去的外省。
那天大雨,我从来没见过金陵下过一场这么大的雨,整个道路被淹没,整座城市被那场大雨淹没了几乎有半截,路上无一个行人。
我们的车被困在半路,无法前行。
到半路时,穆家那边有人送信过来,让我们别再前行,说城外因为大雨的缘故,垮了堤,正是大洪水时分,让我们速速回去。
我不知道这个命令是谁下的,是孙管家护送的我,所以孙管家说要回去的时候,我对孙管家:“我不回去,我要赶到那。”
孙管家急了,他以为我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便对我说:“小姐,外头无法前行,再这样走下去,我们都会有性命危险,这是先生下的命令。”
我坐在那说:“你们回去吧,我一个人去便行了。”
孙管家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因为就在明天木村的尸体便要下土,如果我们今天不过去的话,明天根本赶不到,尸体已经在冰库里冷冻了这么久,根本不能在外有放太久,而且还是如今洪水之际。
孙管家一时没有了办法,来送信的人见我们还不动,便对孙管家说:“孙管家,先生说了今天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前行了,晚上那边的洪水会更加凶猛,我们过不去的,先生还说小姐若是不听,便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