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不担心宁泽让我上阵,与你兄长交战!”裴济见她这么说,轻叹一声。
马媛却道:“妾身倒是希望宁泽让你带兵,这样一来,战场之上遇见我马家人也能手下留情。”
裴济冷哼:“手下留情?兴许我比宁泽更狠!你别忘了,当时被人诬陷,你马家上下没有一人替我说话,马健更是不听辩解,一心杀我!”
“夫君~”马媛知道他心里有气,靠过来柔声说道,“你也知道是被诬陷,当时大家都在气头上。毕竟通敌卖国太过严重,兄长身为一国之君,如何徇私?若是杀了兄长,你的冤屈永远都在,是与不是?”
“照你这么说,我还得保住他,保住你们马家的人?”裴济气道,“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的妻子,他们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啊!”马媛轻靠着他,“我也看得出来,兄长怕是抵挡不住宁泽。日后落入宁泽之手,你替我保住他的性命,也让他醒悟之前错怪于你,知道真相。如此一来,兄长会愧疚一辈子,总比带着对你的误解和怨恨死去,让你清白永远无法昭雪好吧?”
裴济微微叹息,妻子的话说服力不是很大,他对马健和那些不相信自己,不听自己辩解的马家人也很失望。真要上战场,当面杀死他们的心都有。可是夫妻一场,他也是深爱自己的妻子,不然被她怀疑伤透了心,何必带她来到这里?
沉默许久,终于说道:“行!我会替你好好查探一番,能说情尽量说情,只是宁泽未必听得进去。像他这样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很难被人左右。”
“但他看重你,连一半郓王宝藏都能留着,或许听得进去!”马媛说道,“战场之上遇到兄长,也请夫君手下留情。”
“你倒不担心他伤我性命!”
“以夫君之勇武,除了宁泽之外,谁能伤你?”
“那可未必,我这一身是伤,你看不到?”
“那是夫君单枪匹马力抗群贼,以寡敌众,不一样的。”
……
夫妻二人聊了许多,最终决定由马媛留下看管家产,裴济跟随华国军队出发,赶往坞宝郡。
马车载着作为伤员的裴济,在华国兵将护送下匆匆赶路,离开闽江郡最快时间抵达目的地。
宁泽提前迎接,将裴济带入皇城。
到了正殿,裴济忍痛行礼:“裴某拜见王爷!多谢王爷出兵相救,此恩无以为报!”
“裴将军,别这么说!”宁泽上前搀扶,一脸过意不去的表情,“将军受难乃孤之责任。孤一心攻伐,忽略了坞州本土治安啊!将军先别动,孤为你治伤。”
“谢王爷!”裴济感激回应。
宁泽使用医术,将裴济恢复到体力上限。
身上伤口很快消失,虚弱感也随之而去,裴济再度回到全盛状态,活动活动手脚,虽是第二次接受治疗,还是对此感慨万千,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宁泽治好裴济,做了个请的手势:“将军请坐!”
“谢王爷!”裴济恭敬施礼,转到桌案老实跪坐。
宁泽直接走到宫殿正中,丝毫不见外地坐在麒麟椅上:“孤攻克坞宝郡,占据伪成皇宫,将军是何想法?”
裴济回答:“裴某已非南成官将,如今更是投到王爷麾下,并无他想。马健疑我,定我死罪,若非王爷相救,也没机会站在这里!裴某对南成毫无留恋,自此受王爷驱使,就算命我即刻出征攻打马健,战场相遇绝不留情!”
“裴将军果然恩怨分明,很好!”宁泽点头道,“孤还真想让你带兵,出征衮州。本来有所疑虑,听将军这么一说,可以放心了!”
“多谢王爷信任裴某!”裴济抱拳说道,“只是有一点,希望王爷可以谅解!”
“将军请说!”
“裴某虽然憎恨马健,奈何妻子与马健血脉至亲,骨肉兄妹。加上此前被人诬陷,南成上下并不相信裴某。”裴济说道,“若要出战,请允许裴某自作主张,留马家上下性命,使前事得以澄清!”
宁泽闻言笑道:“这有何妨?孤也不想致其死地,将军若能生擒马健及其眷属,没有必要大开杀戒!”
裴济本来还挺担心,听到这话终于把心放回肚子:“王爷心胸宽广,裴某佩服!恕裴某冒昧,攻克皇城之时,可有擒获南成兵将?”
“你想知道是否有马家人吧?”宁泽笑道,“孤不瞒你,牢内关着白氏兄弟还有马廉,若将军说服他们加入华国,便是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