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问候,俞萱然忙转头,就听得身边的两个宫女朝云熙公主见了礼。
“不过睡不着散步罢了,公主您今天怎么还在宫里游玩,可是不回府了的?”俞萱然将心思掩饰了去,轻笑随口客套。
如今她皇后的身份,倒也用不着格外的礼仪,但主仆之情,也还是用了尊称,
相视无言,两人很默契留下身后的侍女朝池边漫步。
秦沅汐悠闲的目光落不远处漆黑的宫墙一角,“听闻肖怡今日得了二弟青睐,现在二弟可是在里边了?”
“嗯,陛下说是今日临幸肖妹妹。”
“哦?”秦沅汐看向她的眼溢着笑,“我听萱然你的语气,似乎有些吃醋的味,可是有什么难处?”
“公主费心了,我倒是真有点,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心爱之人被另外的人占着,我想我以后会看淡的。”俞萱然低声解释,并未隐瞒什么。
“这你也不必担心,二弟他贵为天子,为社稷后宫肯定不少,但他不是喜新厌旧的性子,你能得二弟真情,又膝下有嫡长子为储君,不管何时宠爱不会少的。”
“这我知道,陛下一直待我都好。”
俞萱然将手臂枕在石栏上,朝湖心眺望许久。
“公主与驸马恩爱,如今肖驸马去了南边征战,倒是让公主独自在京,公主想必近来也烦闷吧?”
奴仆之情,究其源实也近,她突然羡慕起公主来。
长公主身份尊贵,自小便是荣华之命,那肖驸马也是值得托付的,两人夫妻,呢白头偕老。
反而看看她自己,莫名其妙得了天子欢心,又莫名其妙得了皇后之位。
可这皇后憋屈啊,她也不知陛下嘴上说的好听,以后待自己究竟渣不渣。
她也不知会不会还有其她女子入宫为妃,到时候满腹心机,争她正妻之位。
这些至少公主是不必担忧的,公主喜欢那肖驸马,驸马也心仪公主许久。
“如你所说,一个人在京,的确是有些枯燥乏味。”
提及心事,秦沅汐思绪有些远了,又见得袖口被人拉了拉。
“有何事?”
俞萱然沉默须臾,才下定决心开口,“公主如今嫁人已久,想必也是安稳,可是将以前那些事放下了?”
“嗯?”她这般藏掖的问,秦沅汐显得迷糊,“什么杂事?”
“这……,我能和陛下在一起,不还是公主答应了的,公主以往不是不甘于公主的吗?”
俞萱然早前在公主面伺候得久,也知道太多关乎公主的事。
公主想做女帝的事情天下皆知,她又比天下人知道的早。
因而,出于两人关系在前,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这些事,压在心底总归不好,到底还是要弄明白的。
经得这番解释,秦沅汐可算是明白过来。
前头这个皇后,这是在问她可曾放下当皇帝的心思,换句话来说,是在替她家那位陛下探口风吧。
她自然是不可能放弃的,早先得到祖母的默许,她心头的执念便更是彻底。
只是俞萱然开口,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底细与手段,俞萱然想来全都知晓,诓骗没有意义。
每时每刻,秦沅汐都偷偷替自己准备一切,无论是手下,人才,钱财她都在暗中筹划。
她指望有一天派上用场。
这种事情,直说吧,更是怕这帝后连心,将自己的底细让二弟知晓,那她们姐弟两人以后如何相处,属实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