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元庆帝没曾想她会说出这话来,只觉浑身煞气逼人。
那青翠未消的竹条落在孙女后背之时,打骂的力道明显重了几分。
秦沅汐强忍住了痛没吭声,眼泪却是出来了。
她本就是瞧不起秦玲月,这下委屈,脾气也是随之而来。
“本来就是,祖母又非只知孙女的错,岂不知三妹那种人做了些什么?她早早是没了娘养,祖母好心让母后照顾她,她知道真像如何对祖母的?祖母和父皇是瞒了她,可母后一直待她不薄,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她却是连母后都顶撞。”
“当初祖母出意外,三妹明明在场,可她怎么做的,她只顾着洗脱嫌疑早早离开了,丝毫没有顾及祖母安危。”
“还好在祖母圣体安好,否则她岂能逃其咎?后来孙女被四妹陷害,她怨恨孙女,帮着外人说祖母是我害的。祖母,您说说,难道就不觉她这种人该死?”
“你——你真是好生大胆!”
秦沅汐越是说,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就爆了出来。
元庆帝是不曾想她一直向着的这个孙女会希望她妹妹去死的,现在亲耳所听,是恨没当场气晕过去。
“这就是你做长姐的样子?你三妹做了什么事轮得到你说道?她娘死了,她父皇还在,祁川都在原谅她,你这个当姐姐的不知道去迁就。她是害了你这个姐姐是怎么了,我都没怪她,你是觉得你所作所为是帮我教育她,你是认定我也死了?”
“祖母心慈手软,惯了她的性子,孙女是瞧不起的,但只是想她远些滚,也没去害她。”
元庆帝忽地是被气笑了,瞧她抚着疼的模样,“我心慈手软?你到了这般境地,倒是真会说话,”
秦沅汐身子一颤,唯恐祖母又下狠手,不敢答话下去了。
元庆帝扬手几鞭,见她没有反抗了,才道:“等过年后,你也不要再在京城了,随我一同走。”
秦沅汐被这奇怪的话一惊,转头看了祖母脸上的神色,猛地一变脸。
祖母这话,意思分明是她以后跟着祖母了,不再回京。
那她岂不是一举一动都逃不出了?
心底慌乱,她是忙着拒绝,“祖母,孙女好端端的在京挺好,还……还不想去外边住。”
“不想去外边?我看你就是心底惦记着你弟弟那个皇位罢了。”元庆帝嗤之以鼻。
秦沅汐也没有掩饰了,低眉附和一声,“祖母知道的……”
“如今看你这作风实在不堪,亏我还看好你,皇位什么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这件事不必多纠缠了。”
对着长孙无措的目光,元庆帝已是斩钉截铁,“等明日,你就随在我身边出京去,以后和玲月一齐跟在我身边,再也不要想其它的了。”
“不要,祖母!”
面对这样的境地,秦沅汐真是慌了神,此刻才对自己昔日的行径后悔不迭。
“祖母心好,孙女知错了,也愿意受罚,祖母您再给孙女一个机会,孙女当真是不愿意……不愿意……”
她是涕如雨下,跪在祖母身前再也没有往日神采与孤傲,试图挽回最后的机会。
“你瞧瞧你这副样子,给谁看?祖母不答应你,莫非你就不愿意知错改错?”
秦沅汐以为祖母在考验她,想也没想按着心答,“祖母,孙女也愿意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