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瞧她那快红了的眼眶,顿时一个暴戾,“你别瞎想,你父皇只是退位了,之前你中毒后京城出了点事,你父皇和群臣闹了矛盾,一气之下退位去骊山乐逍遥去了。”
“退……退位……”
秦沅汐脸色僵硬了半晌,随后勉强点头接受了这个糟糕的消息。
那还好,只是二弟做了皇帝这么久,她这个姐姐若是还想着那些,该如何还能插手朝堂?
宁王也没说上几句,借口有事出了屋子。
屋里也只剩下秦沅汐一人,她只觉得心情烦躁复杂,想着身子也没什么大碍,干脆穿好衣物起身下了地。
走近了窗户边上,她随手掀开帘子,忧虑的目光随着夺目的光线渐行渐远。
窗外是一片院落,院落外,是一片高大的树木罢了。
时而传来几声悠远的鸟鸣声里,见证这住所的娴静怡然。
看环境,这里不是深山也是林子。
秦沅汐以手抚额,思忖了许多,不禁是又仔细想起姨祖母刚才的那些话。
区区不过两度春秋,二弟为天下臣民的帝王,朝代更迭,也做了父皇的人了。
而比较下,她这个傻子,只是浑浑噩噩这么久,换来那侄子不久的一声皇姑姑了当?
她怎么甘心。
秦沅汐长叹一声,思绪万千的心底又是好奇起那皇后该是何家千金,竟是肚子那般争气?
以当初的情况,应当不是那个跟弟弟厮混的俞萱然吧?
若是不久那侄子被立为太子,岂非是二弟皇权稳固,无人能媲美。
倒是该死,秦沅汐双拳紧握,不由得涌出滔天恨意。
到底是谁在那般危难之际陷害于自己,现如今倒是白白与所谓太女无缘。
她那二弟,皇位坐的稳当吗?
正直此时,又是外边宁王隔着老远一声平淡的呼唤,“你出来。”
秦沅汐奇怪姨祖母突然的疏远,连忙从侧门出去。
随着指引,她到了另一处居所。
宁王也没顾身后的她先一步进了门,只剩下秦沅汐一个人一阵莫名其妙。
几番犹豫下,她还是经不住好奇踏入了门槛。
一眼望去,里边的陈设依旧是普通的,让见惯宫里富贵的她生不出什么感觉。
这屋里头坐了个人,姨祖母正站在旁边默不作声。
秦沅汐只好将目光投向那跟姨祖母似般年纪的女子身上。
这一瞧不过瞬息,她眸子是猛地一阵骤缩,巨大的惊慌与震骇下,脚下一软,直挺挺便瘫软在地。
“祖……祖…………”
秦沅汐颤颤巍巍跪倒在地,惊惧的目光随紧绷脸颊紧紧贴在地面,结结巴巴道不出个完整话,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住嘴!”
“你这不孝女,你说说你背着我们做了什么丑事,做了多少歹毒事?你怎么还好意思唤出口祖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