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公主?”
低声念叨几句,他忽然是急切求证的语气变得惊惶无措。
“陛……陛下的意思,是公主痴傻之症能够解决,公主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秦瀚眯着眼睛直视肖锦风的面容,忽而轻笑,“正是。”
“那……那好,……实在是太好了,臣本以为公主没救了,……公主早该恢复了。”
短暂的失态,他又才恭敬跪倒在地,“臣,恳请陛下赐臣军队,派臣互送公主寻医,尽早救治公主。”
这一次,没有多余言语的结巴与情绪。
肖锦风以额叩首,身躯挺拔,维持住不让眼角的泪水滑落。
一心一意,尽显其心之坚毅,其行之恳切。
“哦?肖爱卿这般希望公主病情好转?”
秦瀚没来由的话让肖锦风和俞萱然俱是一阵狐疑,不懂陛下这话意思为何。
肖锦风一心想着刚才的好消息,也没有过分细究,连忙附声,“臣是公主的驸马,自然迫切希望公主恢复如初得。”
“肖锦风。”
秦瀚将秦柄递入俞萱然怀里,语气已是正重起来,“朕想你该是比朕清楚的,皇姐对你的情意几本为零,若是皇姐恢复了,想必会与你解除夫妻之实,到时候你可就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相比较下,如今的皇姐可是对你百般顺从,你……可要想清楚了?”
不是故意说给他听,而是来自天子内心纯粹的试探。
两年的相濡以沫,这些秦瀚是看在眼底的,对肖锦风品性的认可,他也是一改当初的敌意。
老实说,皇姐若是当真嫁给这种人,他定要打心底祝贺。
只是肯定终究有谨慎,临近今日,他还是忍不住去探探肖锦风的初心可曾改变。
到底占有心多一些,还是对皇姐真情多一些。
若是真为了皇姐放弃救治,那可就别怪他这个天子无情了。
俞萱然甚是了解秦瀚的性子,在旁边听到这已然了解了全部意思。
出于看戏的心理,她选择了缄默不言。
秦瀚“善意”的点醒,换做了肖锦风许久的拧眉思索。
他愿意问心无愧吗?他自然愿意。
两年的感情实属有余,肖锦风欣慰秦沅汐的小鸟依人,欢喜她对自己的百依百顺。
可肖锦风所喜欢的,从来都不是这个秦沅汐,而是那个给了他永久烙印的云熙长公主。
那个冰清玉洁,不可一世,从来没将自己放入眼底的桀骜女子。
印象中的第一次相见已是时隔许久,那只是曲江池苑的惊鸿一瞥。
对于那不知受何人陷害的弱小女子,他也只是出于好心,那也不过一场萍水相逢。
不曾想,京城的消息让肖锦风偶然得到了女子的身份。
再后来,那是宫宴一聚。
云熙郡主近乎薄情的好意让他压抑了许久,那份所谓自持身份,让他只觉的是好笑。
那草场一行,肖锦风才是真正明白了人生而的与众不同。
那马上的女子,多么高贵不可攀,多么桀骜不驯,多么狂妄不羁。
可狂妄不羁放浪形骸的背后,他见到的她依旧是脆弱得不堪一击的。
原来……,皇家女子都是这般与生俱来的气质,却女子本性的温婉求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