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茵的声音有些小了,不过依旧没有疑虑。
“禀公主,据消息得知,该是国丈的次子,温常温国舅。”
此时的秦沅汐完全没有将这话当回事,勉强点了点头,
“那不就是二舅?有趣,二舅连官位都没有,悠闲自在,怎么会闲着没事造反谋逆?”
这种时候,事关天子和公,紫茵自然不能把这件事往坏里说。
她转而安慰,“奴婢也不信,可是御史那年证据很多,陛下在朝上生气,已经命令天卫调查这些事情了,说不准很快就有结果了。”
“这样吗?…等用完早膳,本宫去见父皇一趟。”秦沅汐道。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父皇那边的情况。
“那奴婢现在下去准备。”紫茵应声,缓步出了殿。
说是早膳之后,其实临近午时的中饭前,秦沅汐才起身去紫宸殿。
这个点,她算着该是父皇用膳的时候,不管是去清宁宫还是在紫宸殿,父女两人还是可以独处一段时间。
得知秦祁川在紫宸殿批阅奏书后没有离开,秦沅汐便直接坐步辇到了那边。
有些奇怪的是,她见到此时父皇似乎还未从恼火中冷静下来。
这场面实属不易,要知道她自个一个脾气不好的公主都美怎么放在心上的,自己那性温的父亲,竟然是为了这事火了一上午?
那朝堂上的事情虽然突兀,可她认为能放在心底的人不多,恰巧她就是其中之一。
揣着满心疑虑,秦沅汐还是小心走到了秦祁川身后。
比较随意瞟了那桌上的几叠奏疏几眼,看样子应该没看上几本,想必是父皇心事难消的缘故。
“父皇向来脾气好的,这时候怎么还在为朝堂是的事情生气?”
“汐儿你不明白,上次你母后的事情父皇就很不高兴,现在温府又闹上了。”
秦祁川将手里没曾阅完的折子甩在桌上,“你说是不是很气愤,这让朕这张脸往哪搁?”
毕竟国戚之家,可一不可二,哪有不注重颜面的天子。
再者,本来温家出了大宁第一后,一直本分十多年了,就没捞上什么便宜。
说起这事情,启明帝早先还是打算提拔一下几位不起眼的国舅的,结果被自己母亲大人否决,就此也是搁置。
明显的气不消,出于维持乖女儿形象,秦沅汐很贴心地替父皇捏起双肩。
“父皇不是已经命人查了,可以顺便找一下造谣的,等出结果了在替母后和外祖父出气就好。”虽然不怎么在意,可她也是心中觉得有被冒犯的。
秦祁川稍微把身子靠在了椅背上,“造谣的事情已经追究,可王御史那边证据有些多,父皇心底有些不踏实。”
“王御史?”秦沅汐有些不懂的蹙眉。
这御史,监察百官,看着是没错,大部分也是年老性子倔的诤臣。
可问题在于,……她二舅是官吗?
从来都不是啊,没参与科举,也没有因为国舅的身份被提拔。
好,说是闲置在家,姑且也算在经商,可一个商贾也跟御史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
想起这么多,秦沅汐心底觉得事情有些古怪了,她低头探寻道,“父皇,二舅不是一直在经商,又没有官职,怎么是有御史弹驳二舅?那王御史是何人?”
很容易发觉的不对,可能是启明帝先前真的是气过头了,这时候听到女儿的疑惑,竟是短暂的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