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已经干涩到流不出液体,眼睛红肿,麻木害怕,就像被野兽盯上的小兔,宛若白瓷的娇体上,发出微弱的起伏。
本该惹人心怜,但他冰冷又嫌弃道:“你也就剩这副身子,还有一点用处!”
她猛地从枕头上抬起头,干涩的眼睛麻木不仁,半数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上,让她看上起凄悲脆弱。
她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含着透明的泪水,从眼角溢出点点泪液。
傅燕生下巴紧绷,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从床上下来,迅速整理好衣服。
云想想看着他透着绝情的背影,感觉自己像极了古代卑微的妓女,而傅燕生就是一次性消费的恩客!
傅燕生最终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提上裤子,扬长而去,冷酷无情!
云想想瞪大眼睛,看着他决然从阳台离开,夜色的尽头是无尽的黑暗。
黑暗就像深渊一样吞噬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麻木地从床上爬起来,眼眸扫过自己趟过的地方,哪里落下了几抹血液,红得刺眼。
她心里,像是有什么崩塌了,漂亮的眼睛里暗淡无光,没有半点光彩,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
眼泪,愣愣从她眼角滑落。
如果,活着就是这样痛苦,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云想想跌跌撞撞走近浴室,虚软无力的腿微微颤抖,没走一步,就是钻心的疼。
她几乎是半爬着蹒跚进浴室。
她双手撑着洗手台,双眼无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干涩的眼睛,已经没有泪水流下了,就像她如灰般死寂的心。
她麻木地接过水,一下又一下婆在脸上,水淌进干涩的眼睛里,让布满血丝的眼睛,一阵干涩地疼。
她眨了眨眼,停下动作,看着镜子中脸色惨白如辣的自己,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她唇边裂开一抹诡异的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着既然这么累,那不如干脆结束这漫长折磨的人生!
她视线落在一旁梳妆台上的修眉刀,这是东方懿让人给她置办的化妆用具。
她伸手,轻轻拿起修眉刀,冰冷的金属质地,激得她略略回了神,眼珠子泛起一抹波澜。
只是一瞬,她的眸子再次恢复了死寂,握着修眉刀的手微微颤抖,缓缓伸手了右手腕,将锋利的修眉刀放在上面。
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一行泪缓缓垂下,她疲惫地闭了闭眼,左手猛地用劲,冰冷的刀片轻易割破了一层皮。
她微微颤抖的手,缓缓松开,啪嗒一声,冷冰冰的修眉刀掉在地面上。
鲜红的血,一滴接着一滴,砸落在修眉刀上,仿佛突然打翻的豆子撒了下来。
云想想低头,愣愣看着,麻木的心,涌起一丝波澜,有点慌乱,可随即恢复平静。
她随手捞起一旁挂着的浴袍,慢条斯理在腰间系了个结。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白色的浴袍上沾满了一缕缕的鲜血,跟地面上的鲜红互相映衬,透着颓靡诡异。
她躺进浴缸里,任由流水在她身上荡过,身子一点点放平。
她将双手交叠搁置在腰间,缓缓闭上眼睛,以一种献祭的姿态,平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舒缓轻荡的水流,就像轻柔地摇篮曲,一点点将她的身子包围,仿佛一双双温柔的小手,在轻轻拍打着她,哄慰着她,让她安然入睡。
云想想身子渐渐放松,觉得自己好累好倦,似乎这样一睡不醒,再也不起来,是种甜美的奢侈。
她唇边扯开一抹甜甜的笑容,只要一睡不起,就再也不用面对着悲惨的世界!
泪水混杂着流水,将她凝脂的脸颊打湿,她脸上的笑容,带着解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昏迷间似乎听到尖锐恐怖的尖叫声。
她眼皮子微微颤了颤,却再也睁不开,就这样彻底陷入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