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吃,再来一个。”燕语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两只眼睛弯弯,秀眉入鬓,小嘴微微往上翘,真是既可爱又灵秀。
“小姑娘,我家的锅盔用料十足,不像别人家葱放得多,把肉鲜味都盖住了。你吃一个刚刚好,吃两个的话,就多了。”老太婆笑眯眯地看着燕语,神情和蔼,眼里带着对儿孙辈的关爱。
“奶奶,两个不多,我吃得下。”
“好吧,那你慢点吃。”
“老婆子,给小姑娘装瓶糖水吧,光吃饼,干得很。”老头低头用铲子在炉子里铲了铲,吩咐老伴道。
“好嘞,小姑娘你等等我,马上就好!”老太婆也不管燕语接不接受,转身就走到城门下的一个小屋里去。
“爷爷,你们,这也太客气了,多不好意思啊!”老人家太热情,燕语尴尬了。
“没事没事,都是自家做的,值不得几个钱。我看你这大清早就出城,是有什么急事吧?我跟你说啊,再急的事情,也要有好的身体才能扛过去,听爷爷的话,没错!”
“是啊,这才刚天亮呢!来,这瓶水带上,瓶子是洗干净的,糖水也是去年做的玫瑰糖泡的,不会蛀牙,快拿着吧!”老太婆递给燕语一个瓶子,里面是粉红色的糖水,还飘着一片片的玫瑰花瓣。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那我先走了。”
“不用谢,刚吃过东西不要跑,走路多看着点,这段路的货车多。”
“哎,我知道了。”燕语把玫瑰糖水装进书包,朝两位老人招了招手,脚步却没有停歇,一直向着不远处的目的地走去。
大约,这世间变化最少的就是山脉了。
燕语又步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在一个路边的操场处停下了,抬眼远眺,一下就认出了曾经的海潮观、如今的海潮寺所在的南山。
拿出玫瑰糖水,咕噜咕噜喝了半瓶,她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眼中含笑,抬步而上。
寺内,一众僧人刚刚做完早课,各自散去。
主持方丈戒噌一个激灵,小眼睛闪过一道精光,“不好,我得找个地方避一避。”
说完,急急忙忙往外走,那步伐,和他那臃肿的身躯完全不搭配,说是身轻如燕也不为过。
“大师,你好!”
戒噌厚厚的双下巴抖了两抖,缓缓转过身来,胖乎乎的脸颊露出无比慈爱的笑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别来无恙。”
“这寺真不错,到处金碧辉煌,可比原来的道观强多了,可见大师经营有方啊!”
“啊,哪里哪里,这都是身外之物,女施主不可妄言。”
“好好好,那咱们来说点实际的,大师你看?”
“贫僧与你没什么可说的。”戒噌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实在是不想看到燕语那笑得灿烂的的小脸,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在提醒他,曾经损失有多大!
“哎,大师,你可不能这么说呀!你看,你不但得偿所愿,还完成了上一任主持方丈的嘱托,这是好事呢!”燕语绕过去,堵住他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