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架并不是当时富贵人家的做法,而是简简单单的一张四柱架子床。两端和背面的围栏上的纹样,和清云描绘的那些符号极为相似。
屋子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小巧的桌子,桌子上竟然还放着茶壶和茶杯!
临窗是梳妆台,角落的花架上放着一只梅瓶,整个房间显得十分清新自然。
燕语又大致看了另外几个房间,无一不是按照陪嫁女儿的标准置办的,不由得眼眶一热。
真是没想到啊,不久前都还在为解决温饱而努力,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妥妥的小富婆了!
唉,也不知小道士哪来的这么多钱,自己不用,全都攒下来,这份心意啊,是还不了了……
燕语按了按眼角,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轻轻摇了摇头,笑了。
是啊,只有不惧过往,无畏将来,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不负这重来的一世啊!
欣赏够了,再将老屋恢复如初,顺便做了个加固的术法。
这是清云给自己创造的“家”,也是自己唯一的退路。但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因为她还不满18周岁,燕建国和金秋依旧是燕语名义上的监护人。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低调行事为好,也省的花费精力去解释这么一大笔来路不明的东西。
何况。名下的两间屋子才刚刚“出让”给叔叔他们,爷爷奶奶也付出了经济补偿,倒也不算是白拿。
将来,若是家中有什么巨变,她也不会坐视不理,但是前提是做父母做长辈的不能做出伤害她的事,这也是最基本的底线了。
回家的路上,路灯将影子拉得斜长,燕语默默地走着,想象在几百年前,一个小道士,哦不,是老道士在这里指挥工匠们,修建了一栋他理想中的家园,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给未来的她做“嫁妆”。
光是想想,心中就觉得暖意满满。
“南无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一声佛号打断了她的思绪。
来人逆着光,身形庞大,像座小山似的,被肉肉包裹着的小眼睛好像随时都能睡着。
燕语退后一步,微微低下头,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大师,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敢问女施主,怎么称呼?”
“燕语。”
“哦?我受人之托,在这里等候一位姓林的故人,既然女施主不是我要等的人,那我就走了。”
说完,他那对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显得十分开心。
“既姓林,又非林,此林非彼林。哼哼,和尚,你就不怕食言而肥吗?”
“这,这叫什么话?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虽不瘦,但也绝非食言……而肥……你,可不能乱讲!”
燕语靠近了一步,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大师,您也别藏着掖着了,快拿出来吧。要不然,您还得等下去,人生岂不是没滋味了?”
说完,又退了回去,似笑非笑看着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