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欺负过的学生无不拍手称快，私底下议论也很多。

不过，燕语依旧默默地看着书，没有参与议论中。反倒是陈芳叽叽喳喳在她耳边说个不停，拼凑起来事情是这样一回事：

某一天，这三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良心受到谴责，把自己当年怎么用铅笔绑在同学的凳子上，怎么故意把小老鼠放到人家衣领里面，又是如何明知道弟弟一个人跑出去很可能会遇到危险，但仍然装作不知情……以及在学校里一共收了多少次保护费，这些钱用到了哪里等等，所有干过的缺德事全说了出来！

巧的是，刚好有两个职工家属起来上厕所，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刚天亮，两位热心的职工家属直接跑到最近的派出所去报案，绘声绘色地把听到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最后，还不忘说道：“同志，这几个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我们不冤枉好人，但千万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哟。”

“是啊，是啊，我记得好几年前县城里的小学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件，但因为证据不足，所以一直没有找到责任人。唉，真是可怜啊，两个小姑娘这辈子就毁了，造孽哦！”

做完笔录后，叶鸿文一边握手一边表示对他们支持社会治安工作的感谢：“谢谢你们，我们一定会认真履行职责，秉公执法，严肃调查，你们放心吧！”

送走了两位热心市民，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手臂上的青筋冒了出来，拧紧拳头，“咚”的一声，一拳打在了墙上。

“混蛋！十年了，终于找到你了！”

鲜血顺着指缝流到地上，他像是一点也不觉得痛，年轻的脸庞露出苦涩与茫然，“可是，妹妹，妹妹已经无法恢复健康了，只能一辈子当个傻子……我可怜的妹妹啊！”

多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

十年前，叶鸿文正在读初二，他学习优异，还是体育尖子生，是老师和家长眼里的好学生。更难得的是，他对比自己小了6岁的妹妹小雯十分疼爱，凡事都会让着她，哪怕有时候小雯会把哥哥的这种忍让当成软弱，就会得寸进尺，他也只是摸摸妹妹的头发，嘻嘻笑着。

如果不是那一次事故，也许，这样温馨的场景会一直延续下去……

那天，和往常一样，兄妹俩一块儿去上学。到了校门口，一人买了一个锅盔，小雯只吃了一半，就把剩下的一半扔到了地上。

“妹妹，你们不是刚学过一首诗，叫做《悯农》吗？”

“对啊，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小雯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哥哥，对不起，我不应该浪费粮食，我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叶鸿文老气横秋地说道，蹲下身子把半个饼捡起来，吹了吹，放到嘴里吃了起来。

小雯红着脸，小声地说道：“哥，你可千万别告诉妈妈哦，以后我再也不这样做了。”

“没事，没事，有哥哥呢！”

他没有想到，这竟成了兄妹俩最后的一次交流。到了中午快放学的时候，妹妹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