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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成王败寇合一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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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不能提?」李渡的声音又高了几分,「今日受困,我认了!满盘皆输,我也认了!但董妃别想有什么身后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她杀了我生母!」

「你有证据吗?」宝盈大长公主问。

「证据?」李渡问林云嫣,「你们慈宁宫的人不是去御药房了吗?翻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林云嫣如实以告:「章选侍离世太久了,那日没有翻到旧档,您若想看,我可以再去一趟,把库房仔仔细细翻一遍。」

「不用,我来告诉你们,」李渡道,「董妃自己不方便下手,就让阮贵人故意与钟妃闹矛盾,搬去了碧华宫。

真正下毒的是阮贵人,我生母本就不受宠,病倒之后日子更加紧张。

也就是童公公心善,虽帮不上忙,却也尽量多给些用度。

我原也不

知道母亲的死因,是童公公临死之前、不想我被董妃诓骗,私底下说出来了。

可我能做什么呢?

我只能卧薪尝胆!

董妃那人,明面上真是良善,对抱养的儿子视如己出、宫里谁不夸她。

她嘴上说养恩生恩皆是恩,不阻拦我去探望生母,可就是因为我与生母走得太近、才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说透了,是董妃她自己生不出儿子,所以不得不攥紧了我,我身边全是她布下的人手。

我曾经想过,董妃最眼红的就是正宫之位,她想当皇太后、她想死后刻在墓上的是皇后而非妃子,那我就要在她最得意的时候把她拖下来!

我要当皇帝,我要让她看到后位唾手可得,再揭穿她谋害我生母的旧事。

我是皇帝,我可以处置她!

我不怕什么骂名,我敢杀兄弟,我又怎么会怕杀养母?

更何况我是给生母报仇,天经地义!

可惜,我失败了。」

李渡抬手抹了一把脸。

所以,在确定登基无望之后,他对董妃下毒,还之彼身。

深宫倾轧,鲜血淋漓。

对错自是能掰扯,可掰扯起来却也没有多少意义。

在场的,如宝盈大长公主、德荣长公主,谁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正如李渡一开始说的那样,争位本就是染血。

后宫之争,亦是同样。

「成王败寇,」宝盈大长公主沉声道,「你既输了、认了,那就老实些,莫要再殊死挣扎。」

李渡神色一凝,戾气收敛了些:「姑母,我也不想挣扎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给我母亲正名,我母妃姓章不姓董。」

宝盈大长公主闻言,并未立刻拒绝,思忖后微微颔首:「我会出面与皇太后、圣上争取,但成与不成,我不会应允你。」

李渡双手作揖,与大长公主行了一礼。

「人你们带走吧,」宝盈大长公主叹息着与徐简道,「我去安顿女眷,德荣、宁安与我一道去。」

德荣长公主应下,刚抬步又顿住,问李渡道:「李嵘呢?二嫂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京城守备不会让他出城的,你还是早些交代他的下落,免得他吃苦受罪。」

「小孩子野,我下朝回来他就不在府里了,回头寻着了他,」李渡淡淡道,笑容带了几分嘲弄,「李沂这么仁厚的性子大抵是不会杀我儿子的,让他那小子守陵吧,有事没事给我烧点纸。」

单慎刚刚要收起纸笔,听了这两句对话,嘴角不由一抽。

这哪里还是一个要求?

求了生母求儿子,分明是两个!

又把「仁厚」两字按在圣上脑门上,圣上想斩草除根都伤脸皮!

晋王打得算盘真响。

德荣长公主也听出来了,冷笑一声。

李渡脸上的嘲讽又重了些:「德荣,你说说你,怎么就不是个男儿呢?要不然,以父皇对你的宠爱,还有李沂什么事儿!」

「你少在这儿挑拨,」德荣长公主道,「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完,她跟着宝盈大长公主走了。

李渡看了会儿她的背影,嗤了声。

林云嫣也得跟上去,只是她心中疑问不少。

李渡的要求都摆在了明面上,但要说他就是为了这些要求就束手就擒,那绝对不可能。

此人一定还有后手,他绝对不会老老实实赴死。

这厢有不少人,林云嫣不方便与徐简细细说,只能微微抬手,以袖子作遮掩,悄悄握住徐简的手,轻轻捏了捏手心

徐简垂眼看向她,面上一派从容,看不出什么情绪。

被遮住的手却是反过来握住了林云嫣,指腹扣着她的掌心、缓缓摩挲,表示他心中有数。

打过暗语,林云嫣把手抽出来,赶了两步,追着大长公主去了。

徐简则与李渡比了一个「请」。

陶统领上前,一声「得罪了」之后,检查了李渡身上,而后由御林看顾、把人请出去。

李渡没有急着走,只冲徐简招了招手。

待徐简走近了些,李渡道:「我这几年甚少动怒,皇位旁落那么大的亏,我都挺过来了。

没有让父皇抓到把柄,耐心潜伏下来,等候良机。

唯有你,徐简,你几次离奇行事让我看不穿。

你抓到了王六年,我以为是他行事不谨慎;我想把陈米胡同喂给你,却莫名其妙让李邵被抓了个正着,最终让我不得不折损了道衡、王芪。

你说,如果我告诉李沂,你一早就知道陈米胡同里的热闹,会怎么样?」

四目相对。

李渡的视线里全是探究与打量,徐简却是平静的,没有露出一点端倪。

这两人僵持着,反倒把边上的单慎看得心惊肉跳。

他快速撇了眼曹公公。

圣上对大殿下的事情格外看重,晋王这是死到临头还硬要拖辅国公下水。

只听徐简道:「您愿意在大牢中开口而不是一句不言,查案定案都会更快些,您无论说什么都行。」

单慎一听,心说:把晋王定为胡言乱语、这也不失为一个解法。

而后,他又听徐简说了后一句。

「大长公主说的是,成王败寇,」徐简笑了声,「皇权之争,圣上却要办成一桩案子,恨不能人证物证样样齐全。

您配合着来也行,我跟着断过一位国公,这次就来断一位王爷,有些实绩在身上,也省得往后再有人说我成天只看乐子。」

单慎:……

这话本身就挺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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