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穿过黄河故道,来到延津。
一大帮官员迎上前来。、
“臣等,叩见太子殿下!”
以薛国观为首,众多官员纷纷行叩拜之礼。
接着又向云逍行礼:“下官拜见国师!”
“快快平身!”
朱慈烺上前扶起薛国观和南居益,然后朝其他官员虚空抬手。
薛国观打量朱慈烺一眼,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愧疚地说道:“太子殿下鞍马劳顿,是臣等无能,不能为殿下解忧。”
“你们也辛苦了。”
朱慈烺抚慰了一句。
接着说道:“孤受点苦倒是没什么,你们辛苦一些也没什么,就怕河南百姓受苦。”
“太子殿下心系黎民,实乃国之大幸!”
薛国观抚掌大赞,然后看了一眼云逍。
若不是云真人的教诲,太子殿下又如何能有这样的品性和见识?
太子就是国本。
大明有这样的太子,未来可期!
“太子殿下忧国忧民,百姓之福也!”
“中原百姓有闻,定会铭感五内!~”
其他官员也都跟着纷纷开口,盛赞太子仁德。
就在众人的赞扬声中,忽然响起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太子不顾夏日炎炎,代天巡行河南大灾之地,非明智之举!”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云逍诧异地看去。
出声的正是河南巡抚南居益。
此人已经年过六旬,干瘦干瘦的,一身旧官袍上满是汗渍和泥灰,脚下穿着一双草鞋。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封疆大吏。
“此时正值酷暑,河南又逢大灾,不仅有瘟疫流行,还有不法之徒煽动饥民作乱。”
“太子乃社稷之本,身系大明之将来,若是有个万一,必定会国家震荡,社稷动摇!”
“河南蝗灾,有钦差,有官府,还有河南士绅、百姓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必定可以安然渡过。”
“臣恳请太子殿下,就此打道回京!”
南居益跪地磕头,言辞恳切,声音铿锵。
云逍笑了笑。
这倔老头!
朱慈烺到底是年纪小。
刚才受众人吹捧,本有些飘飘然。
被南居益这么一瓢凉水泼下来,顿时讪讪不知该怎么做答。
云逍开口道:“既然已经到了开封府,那就先去看看,有什么话下来再说。”
南居益昂起头,看向云逍,硬邦邦地说道:“下官还要上书朝廷,弹劾国师云逍子!”
薛国观急声喝道:“休得无礼!”
其他官员也都是大惊失色。
这位可是连藩王都敢收拾的云逍子啊!
你怎么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准备弹劾我什么?”
云逍饶有兴趣地看着南居益。
刚才说错了,这老头儿不是倔,而是头铁!
“太子是大明储君,国师更是肩负国家兴衰。”
“大明可以没有河南,却绝不能没有太子,更不能没有国师!”
“这次国师不顾自身与太子安危,前来河南赈灾,实乃,实乃……儿戏!”
南居益梗着脖子,就像是被人挖了老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