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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念一听到此处,哈哈大笑,“你这比刘亭长参加项羽的鸿门宴还狼狈,刘邦身边当时还有樊哙。你这一个人摸黑就溜了。”
胡斐只说自己离席离的狼狈,倒没说以易念一为镜的思想活动。连小女子邀请跳舞这一段都没细说——怕刺激易念一。
不然,易念一只怕笑不出了。
饶是如此,易念一笑到一半,就笑不出了。
心中想到:“胡斐的定力还是比自己足。到底是跟过郝市长。何时走、何时留,都清醒的很。当年在苏园里,如果不是听到牛时德说的浑话,自己还准备回到宴席继续饮两杯酒、跳一支舞再走。怕驳了席上众人的面子,以后不好相处。”
……
胡斐这一走却是也是驳了一桌人的面子。
且说,刘义守久等胡斐不出了,喊了几声,不闻回应,忙推门进了包间。
只见洗手间的水哗哗的流,不见胡斐。
怕他酒醉,又寻了一圈,没见到人。
惶惶然回到包间。
众人都望着他,金局长边搂着绿裙女子跳舞,边说道:“刘总,胡局长呢?小妹还等着请他跳舞呐!”
“他……,胡局长没回来嘛?”刘义守晕了一下。
云勖冷声说道:“这位胡大局长已经逃席走了!什么玩意,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耀东听到此话一愣,“不会吧!这小兄弟挺讲究的。怎么可能不说一声就走。”
忙中断了和蓝裙女子的旋转,从小舞池回到桌前。
“雷仔亲眼看到他从侧面溜到湖边栈道,上了湖北路打的士回家了。”云勖声音中都掉出冰渣子了。
林耀东嘴上说道:“我去,这小子离开两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心里却赞道:“好兄弟,有骨气!”
此事林耀东不知情,以为阚毅侯、云勖来苏城就是为了投资考察,没想到后来聊聊,话题转了。才知道,另有所谋,自己也是被利用了。
但金局长和付主任的心里就郁闷了!
他们也是受人所托,这被胡斐据的脸黑。
林耀东坐到座位上,看酒杯旁的手机,有未接电话还有短信,都是胡斐的。
看了短信,哈哈笑道:“胡局长醉酒吐了一身,无颜回来见诸位,先回去了。等改天让他摆一场。补回来。”
阚毅侯干笑,云勖冷哼。
林耀东看一桌人都是脸色难看,说道:“喝酒、喝酒,少了胡斐,还不喝酒了。服务员,斟酒,我领一个大的。”
……
胡斐虽然没在曲江湖酒店的中厅,也能想到走后的情形。
此刻又听电话中,易念一笑他走的狼狈,也苦笑道:“狼狈就狼狈呗。天黑,也没人看见。只是这一走,这一桌人都得罪完了。”
易念一沉默片刻,说道:“怎么兄弟也遇到这样的难事了!”
“我现在是不是像骑在火药桶上,搞不好自己就粉身碎骨了。”
“确实是难为的事。”
胡斐说道:“易哥,你原来和我说‘宽严相济’,我已经是从宽了。可惜咱们的尺度和他们期望的不一样啊!这事难决断!你说说怎么办?”
“此事,要和苏局长多汇报,争取市局的理解支持。哥哥我当年就吃亏往市局去的少,汇报的少。我离职时,苏长河局长就曾为此专门批评过我。”
“明白!所以今天第一时间向苏局做了汇报。”
易念一轻笑道:“胡大侠,你每次说‘此事难决断’,都是心中已经有了注意。你向市局汇报,又逃了晚上的酒宴,心中已经有了注意。是不是要我给你一个明确,将来好向苏老师交代!?”
不听胡斐回话,电话里安静下来。
猛然听到一声惊呼,似乎是苏莉的声音。
听到胡斐惊慌的声音说道:“易哥,再聊!”
“快去。”
胡斐说以人为镜,还有一个就是要保护好苏莉,不能让她受景怡所受的伤心和苦痛。
胡斐冲出书房,只见入户大门洞开,昏黄的门厅灯光下,苏莉穿着兰花白睡裙,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看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