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的意见和我的想法相似。”胡斐轻轻握握苏莉的手。
“你已经有思路了?为何还要问别人。相似?那还是有差别了!你俩怎么聊的,给我说说。我也给你参谋参谋!”
“好!我的贤妻!”
……
易念一望着视频中的胡斐,虽然眉头紧锁,但目光坚定。
胡斐问:“易哥,我该怎么办?”
不像是求计策,而更像是有思路想得到验证。
笑道:“胡大局长,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谋划?还来诈我?”
胡斐哈哈笑道:“不敢诈易哥。此事重大,想法是有想法,但具体怎么操作,我也很是忐忑。还请易哥给个意见。”
易念一呵呵笑。
胡斐笑道:“易哥,你别看笑话!我来这边任职,有很大原因就是那天在米姐的清竹园吃饭时,宋总和你的推动,才让史区长举荐我。如果我这差事没干好,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吧!”
易念一收住笑,正色说道:“如果是一年前,我察觉此事,定然是雷霆出击、严惩不贷。这事的性质太过恶劣,这相当于从国库偷钱。不论你是什么背景,有什么苦衷!我顶上的这个帽子不要了,也要严办。”
胡斐“啊”的一声。
易念一哈哈笑道:“我这学法律的思想,是不是不合你这文学家的路子?”
胡斐呵呵笑道:“易哥,我向你讨教。您尽管敞亮了说。”
易念一摇头轻笑,“嗨!我头上的帽子已经摘过了。没帽子做依仗了,又经历了这么多事,思想也有所转变了。”
顿了一下,说道:“胡弟,咱们吴大文学院和法学院原来是一个学院,后来才分的家。”
胡斐点头,“这个历史我知道。院史里有。”
“不但院史里有,校园里那两根石柱上还有此前的院训,你有印象吗?”
“有!我记得是‘文以载道、法以治国’。”
“对!另一侧是‘儒法互补、宽严相济’。”
胡斐笑道:“易哥,咱们想法一样啊!我也是这个思路——查出问题,追缴税款,该处理的处理。及早发现问题,也是挽救这些前台的同事,避免他们滑入深渊,最后无法挽回了。”
“对!看着是对他们严管,其实也是对他们的保护和关爱。”
“只是这宽严的尺度?”胡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关胜志马上到市纪委了,我这尺度把握不好,事情办了,到时市纪委再来清算,如何收尾,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易哥,关胜志这人你了解吗?”
“关胜志不我认识,他毕业晚,我们又不是一个导师。你了解他干嘛!在法律法规尺度内,你用最宽厚的方法挽救你的同事。何必研究关胜志!应该多研究法律法规!”
“嗨!我不是想控制范围,争取在内部解决。不麻烦上级部门嘛!”胡斐眼巴巴地望着易念一说道。
易念一笑笑,“胡弟,你是好心。但如果触犯法律,你的行政处分替代不了法律惩罚。关胜志提的‘缓刑’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唉,法理是如此。但是,是我们的职工啊。也许还不止一个犯同样的错误。都是有文化、有品位、享受美好生活的青春俊秀的年轻人,不是一个名字、一个符号。”
易念一也默然,喝了一口咖啡——真苦。
“关胜志我真不认识!”
胡斐说道:“不认识他,杨院长你熟悉。基本上学生和老师脾性都差不多,你给我说说杨院长和你认识的他的其他学生,你知道的。”
杨克思教授是法学院的副院长、博士生导师,也是同金捷超齐名的法学院大咖。
金捷超教授的研究重点领域在经济法学、民法学,杨克思教授侧重于宪法、行政法学、刑法学。
胡斐说的对,老师和学生的脾性差不多。学生在跟老师学专业知识的同时,也承袭了老师做人的格局、做事的思维。
俩人学生从事的职业也是特点鲜明——金捷超的学生多在经济领域工作。
在公务员队伍中工作的,所分管或从事的也多是经济领域。像苏城的李昊等人,还有曦城的副市长黎清、石城的柳师姐等人都是分管经济或者直接从事经济工作。
杨克思教授的学生多是在政法领域。检察院、法院,还有纪委。舒城纪高官就是杨克思的学生,还有苏城副检察长也是,极少数学生不在政法条线。
关胜杰毕业后,也没有进入政法条线。
也许是命运使然。
关胜志本来是考的地税局公务员,从事经济相关工作,却有检察官的敏锐,干工作业务刚学会就发现了流程中的廉政问题。
结果干了两年,又被遴选进入纪委工作。
胡斐听到这里,悠悠说道:“易哥,听你这么一说,这关胜志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嘿!你这话觉悟不高!关胜志确实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但他依仗的是法律法规,并不是老师同门的关系。”
“这个我明白。虽说如此,但老师同门的关系却不能忽略,至少他们之间互相了解、互相信任。”
“哈~,怎么!有压力了?”易念一哈哈大笑。
胡斐摇头苦笑道:“看来,我得按小关校友给我的忠告建议去处理此事。”
“能保的就保!需要惩戒的也必须要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