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沈清如拼命的咬着牙,深深吸着气。
此时此刻,她唯有用这个来安慰自己。
沈芙听着身后的声响,只觉得神清气爽。
刚刚甩开沈清如的时,她那脸色可是当真儿难看的紧。
沈芙仔仔细细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只觉得畅快。
啧啧……若是沈清如连这点都接受不了,日后只怕会更加难呢。
“姑娘。”紫苏小跑着跟在身侧,瞧了瞧自家姑娘,又想起刚刚姑娘狠厉的一下。
她怎么觉得刚刚那一下才是真正的姑娘呢。
“姑娘,刚刚……”紫苏千万个问题想要问,只是刚还未说出口,身侧沈芙就偏头看了她一眼。
紫苏瞬间静声。
随着姑娘的目光往前看去,却见刚刚早就出门了的林安不知何时站在了影壁旁。
“奴才叩见沈姑娘。”林安见着沈芙,倒是半儿架子都不敢摆。
单膝跪下利索的打了个千儿,随后才道:“万岁爷让奴才在这等您。”
沈芙当真没想到万岁爷会派人来在这等着。
面上的惊讶做不得假。
她眨了眨眼,随后才道:“公公,可是万岁爷有什么事吩咐?”
林安靠的近,哪怕是透过一层薄纱都依稀可见里面姣好的容颜。
他按下心中的震惊,这姑娘可当真儿是有张绝世容颜,哪怕隔着薄纱都依稀可见容色不俗。
就是不知那面纱之下是张怎样的脸。
林安想到万岁爷的吩咐,态度立即端正了些。他弯着身端正道:“万岁爷说姑娘刚刚伤了手,吩咐奴才在这里等候。”
“把这个交给姑娘。”林安说着,将手中的锦盒掀开。
沈芙低头一看,就见林安手中拿着的膏药。
初看的时候沈芙还没太注意,等看清楚后沈芙有些愣住了。
这玉容膏她认识。
上辈子万岁爷也赏赐过她。并非是赏赐给沈清如的,而是放在她的枕塌之上。
沈芙清楚的记得那一日,是万岁爷醉了酒,夜晚的时候就粗鲁了些。
那个时候沈清如己经不敢侍寝了,每每万岁爷一来都是让她首接顶上。
沈芙当时伺候万岁爷己经许久,可那晚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万岁爷平日里要的也凶。
毕竟天生的体格悬殊在这,再加上万岁爷练武,体力要比常人好上太多。
可那天晚上不知是不是喝醉,还是万岁爷有什么心思,沈芙明显感受到万岁爷与平日的不同。
他凶狠又强势,逼着她缠着不放。
沈芙实在承受的可怜,到最后只记得自己又哭又求的,双腿都在打着颤。
可醒来之后,她的枕塌边出现了一盒玉容膏。
那是沈芙第一次觉得在这深宫之中有什么东西是给自己的,而并非是首接赏赐给沈清如的。
她甚至想过,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瞬间她不是沈清如的替身。
只是可惜,那盒玉容膏沈芙终究还是没保住。
“姑娘。”林安见沈芙没动静,双手捧着玉容膏塞到一旁的紫苏手中:“万岁爷赏的,姑娘您就拿着吧。”
林安说完生怕沈芙不要,行了个礼后拔脚就跑。
“姑娘。”紫苏追也追不上,捧着锦盒一脸无措。
“这怎么办啊。”
沈芙收回目光,低头往紫苏手上看了眼,淡淡道:“收着吧。”
既是万岁爷赏赐的,那谁也没有胆子敢拒绝。
*****
林安送完东西前脚刚回乾清宫,后脚就被万岁爷叫到了内殿。
白玉桌案后,万岁爷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东西送过去了。”
林安点着头:“送了。”当然,他没说自己是强塞的。
只是依旧还是忍不住嘀咕,万岁爷这明显是对沈芙姑娘有意思。
既是喜欢,何不纳为妃嫔?左右都是秀女,名正言顺的纳入后宫便是。
当然,林安看着万岁爷这番样子,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夜晚,万岁爷罕见的来了景仁宫。
景仁宫内住着的是荣贵妃。
后宫无后,荣贵妃的位份便是最高的。万岁爷在位多年,荣侧妃便跟着伺候了多年,膝下虽无子嗣,但极为受到万岁爷的尊敬。
如今年岁虽是大了些,恩宠自然也比不得从前,但因多年情分,万岁爷一有什么事也会来荣贵妃宫中坐坐。
光凭这点,荣贵妃的地位就无人能够超越。
万岁爷一来,景仁宫前所未有的热闹。用罢晚膳,荣贵妃与万岁爷便坐在黄花梨木的长椅上聊后宫众事。
“再过几日便要开始选秀了。”荣侧妃一边禀报着后宫事宜,一边手中拿着银器,认真将橘瓣上的丝清理干净:
“万岁爷子嗣不多,这届秀女应当多选些入宫才是。”
后宫嫔妃不少,但子嗣却不算多。如今只有活下来的只有三皇子,西皇子两个,余下的都是公主。
故而,祥贵嫔膝下这个白得的三皇子有多招人眼热,可想而知。
荣贵妃想到今日听到的传闻,眼眸闪了闪:“说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
她说着顺势将手中的橘子递到万岁爷手边:“这是衢州刚送来的贡橘,正是鲜甜,万岁爷您尝尝。”
荣侧妃一脸期待的往万岁爷那儿看。
箫煜坐在她身侧,单手执着茶盏,目光落在玉碟中的的橘子上却是没动。
他素来给她脸面,只要她给的,万岁爷就算是不喜欢也会赏脸尝尝。
今日这摸样明显兴致缺缺。
荣贵妃看着万岁爷这幅样子,心中犹如明镜一样。
剥着橘子的手也放了下来,拿起一旁的帕擦了擦手,这才问道:“万岁爷心中可是有什么心事?”
白日里万岁爷去长秋宫中的事,可是整个后宫都人尽皆知了。
荣贵妃自然也是听说了。
只是旁人都以为是因为沈容华,只是荣贵妃看着万岁爷这番心不在焉的样子,却是觉得其中另有蹊跷。
“万岁爷可是因为沈容华。”荣侧妃仰起头,故意道:“还是……因为沈容华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