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伽延闻言,倒是没什么开心的样子,反而很是担心,“离姐姐,你真的要去做学徒吗?我听人说做学徒很苦的,我不想你吃苦,要不你找份别的工作吧?”
钟离笑着摸摸他的头,“伽延你要记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要因为一件事你觉得很苦,就断然的否决它。你要知道我到人家那里做学徒可是会学到很多东西的,一些必要的付出是正常的,没有人可以不劳而获,知道吗?”
路伽延沉默的点了点头,从内心里讲他明白离姐姐说的是对的。
可是在情感上,他还是不想她做那让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学徒。
他的离姐姐不应该要遭到这样的际遇,她自应该高高在上,享受着别人的服务。
钟离不知道他内心的复杂情绪,见他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交待他到了山上要好好听师父的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伽延这句老话你要时时刻刻的急着,万不能放下,懂吗?”
路伽延笑着点头,“我懂的,离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学的。”
“嗯。”
柯敏带着弘崖过来的时候,正听到她这句话,默默点了点头,这姑娘看着矜贵自制,倒是明白事理看的通透。
又想着刚刚听到的一些消息,知道了宗门里对她的某些想法,心中想着回去以后还是和师父说一声的好,这新来的小师弟明显对这个离姐姐有些过分的依恋,还是需要及时引导的。
互相道了别,路伽延就跟着柯敏上了山,弘崖把钟离送回六符坊后也告辞了。
钟离跟着东阳熟悉了一下住处,随后就跟着王管事熟悉自己接下来的业务需要。
“咱们六符坊的学徒每日卯时起,辰时学习,巳时开始练习当日所学内容,午时吃饭,饭后轮流值守前台直至酉时末关店。
在咱们沧海宗坊市酉时以后是禁止在街上走动的,每一家店铺都要在酉时末关门,不得外出,切记。”
“怎么,这坊市内不开放夜市吗?那大家晚上都干什么?修炼吗?”
钟离记得汪老说过,他见到路伽延母亲的时候就是在一个宗门的夜市里,怎么这沧海宗不仅没有夜市,还不让出去走动?
是有什么禁忌吗?
王管事摸着长长的胡子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哈哈走,我带你再去见见其他几位学徒。”
六符坊这次总共招收了五名学徒,一位叫黄珏、十六岁、炼气六层,据说是沧海宗一个小家族的旁支。
石塘、十八岁、炼气八层,这位是王管事的外甥。
顾让、二十岁、筑基初期,被沧海宗外门外事堂派来的,具体是做什么,钟离不知道,不过钟离猜着不外乎就是监督、暗探之类的。
东深、十五岁、炼气九层,东阳的旁支弟弟,是在她之后被东阳领进来的,当时东阳的脸色十分不好,东深的样子也好似哭过一样。
众人见此不好打探什么,晚间回了卧室,钟离就摆出修炼的样子,神识轻轻的在周围的几个房间里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东深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