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见到墨绾的时候,墨绾也很是惊讶,她没想到秦晔会敢这么远的路来问自己。
“殿下多想了,小姐没出什么事。她只是……为司家的生意殚心竭虑这么多年,突然累了,想出去走一走,转一转。”
可秦晔此时已经完全不相信墨绾的话了,“我在来的路上听说司家两位公子相继都定亲了,还是微云亲自找媒人保的媒,可是如此?”
“的确是。”
“为什么这么突然?而且司家的两位公子相继都定下了亲事?什么事情让微云这么着急?”
这根本不是相互矛盾吗?父皇说微云不肯为了她的生意放弃自己,可是现如今她却抛下司家的生意不管,而出去游山玩水,这前后两件事放在一起,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再加上,她突然要给自己的两个表弟择亲事,这么着急,就像是……时间赶不及了……
墨绾被秦晔问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殿下他到底还是有所察觉了,可是自己答应了小姐,谁都不能说的,尤其是五殿下。
“随便殿下怎么想吧,小姐玩累了自然会回来,到时候您再亲自问她,我现在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了。”
司微云将这件事瞒得滴水不漏,除了墨绾和池玉之外,就连她身边贴身伺候的几个婢女都不知晓此事,秦晔自然也问不出什么。
他又在希风的京城多呆了几日,私下里打探司微云离开希风之前的行踪,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墨绾的嘴又很严,他什么都撬不出来,眼见着无从下手,他只好先回大晟再做打算。
这一来一回,已经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秦晔派出去探寻司微云的手下还是一无所获,而正是因为这样,秦晔才更疑心司微云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在故意隐藏自己的行踪。
见得秦晔这样折腾,刘玉婕都有些同情他,不过她也觉得很奇怪,“微云怎么会突然要急着给她的两个表弟定亲呢?我们在希风的时候,完全都没有这个迹象啊。”
“不止如此,我去打听了,微云要求的第一条,就是对方要会管家。”
“会管家?她要放权啊?司家她不管了?”
“这正是奇怪之处,自她外公去世之后,整个司家里里外外都是微云说了算,可是她突然做出这般举动……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们想想看她两个表弟的婚事有了眉目之后,她就赶来大晟了……”这中间肯定是有联系的。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刘玉婕突然严肃了神色,“之前有一次我去沈府找微云,见她正在做针线活儿,我就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她要给她祖父做一个斗篷。我就说,现在天还热得很,怎么就做起斗篷来了,她说先学着……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可也没往深了想。如今你一说她给她的两个表弟安排婚事,我就又想起这件事,总觉得微云似乎是在……”安排自己的身后事……
后面一句话刘玉婕没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三个人都变了脸色,如果这样的猜测是真的,那这一切还真就说得通了,司微云为什么会忽然冷落五殿下也有了解释。
可没有人愿意相信,怎么会呢?司微云她好好的,怎么可能就安排起自己的身后事来了?
秦晔心中此时正如海浪翻涌,突然安排自己两个表弟的婚事、离开希风来到大晟,每日给沈尚书亲手做菜、给沈尚书缝制斗篷、疏远自己……这一切的一切串起来,无一不是在告诉他一个可怕的可能……
斗篷?既然是给沈尚书缝制的,那微云肯定没有带走,沈家是否有人知晓事情的真相?
秦晔是在沈府一家聚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上门来找的,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辰去拜访别人,除非他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而沈尚书并不认为五皇子来找自己,会是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无非还是来问自己有关于微云的下落。
“你让他现在前厅里等一下,我这就过去。”
话音刚落下,秦晔已经等不及闯了进来。
“这个时辰来打扰尚书大人是在抱歉,我此次来是想问沈尚书,微云离开之前可曾给尚书大人留下了一件她亲手做的斗篷?”
“斗篷?什么斗篷?”秦晔的话让沈尚书觉得莫名其妙,他这么急匆匆地闯进来,就是为了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沈家的其他人也都很不解,只除了……沈辛柏,因为秦晔口中的那件斗篷此时正在他的手里,还有一封微云留给祖父的信。
“难道微云没有把那件斗篷交给沈尚书?那是她亲手做给尚书大人您的,尚书大人不知晓?”
沈辛柏此时连忙站起身来,“殿下,您是喝了酒了吧?来,殿下想问什么,我来陪殿下。”他害怕秦晔再说下去,微云要瞒的事情就瞒不住了,微云那边还没有消息,未必就一定找不到解药,这个时候不能让祖父太过担忧,他年纪大了,会承受不住的。
一边说着,沈辛柏已经走到秦晔的身边,将他给拉了出去。
“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微云去了哪里,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沈辛柏的反应已经告诉他这个事实。
然而沈辛柏犹自否认,“我不知道,我们谁都不知道微云的下落,殿下别再来问了。”
“好,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给沈尚书。包括微云在离开之前,着急给她的两个表弟订婚事,以及那件她亲手做的斗篷,如果我没猜错,那件微云做给沈尚书的斗篷,此时在你手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