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程文暄便转身离去。
留下一脸不解的众人,“程公子这是怎么了?突然问这些做什么?”
“谁知道呢。”
几个人议论了一番,却也没有议论出个什么来,只好道:“算了,主人家的事情我们还是少管,赶紧都做自己的事情吧。”
众人这才散了。
程文暄离开司府之后,一路快马狂奔来到一家医馆。
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危急的病人,却见程文暄连马都来不及栓,翻下马背之后,便是快步进了医馆。
医馆里的学徒此时已经迎了上来,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得程文暄问他道:“章先生在吗?”
“师傅他在后院儿……”
那学徒还没反应过来,程文暄已经径直往后院奔去了。
章先生正在后院里将他的那些草药摊开来晒,见得程文暄进来,略有些诧异,“程公子,您这是……来诊脉吗?”
“您刚从司府里诊脉回来不久吧?”
“是啊。怎么了?”
“请问您在司府里总共给几个人诊了脉?”
程文暄几乎是在屏息等待着眼前这位章先生的回答,只不过他自己并未意识到。
“一个啊,就一位姑娘,是微云小姐的朋友。”程公子今日怎么这么奇怪,他问这个做什么?
“那药呢?没有诊脉的话,你是否还给别的人开了药?”
“没有。不诊脉怎么能随便开药?当然是只给那位姑娘开了药。”
“那您给那位姑娘开的是什么药?”
“这个……”章先生为难起来,“这事关病人的私密,我是不大好告诉外人知晓的。”
“是这样的章先生,那位姑娘她也是我的朋友。我听闻她生了病,也很担心,只是所有人都不告诉我她究竟生了什么病,我这才只好来找章先生您。难道她的病……很严重吗?有多严重?”程文暄这么说不过是在故意误导章先生自己问这些话的意图罢了。
原来是这样,章先生笑着摇了摇头,“程公子不必担心,那姑娘的情况并不严重,也没什么大碍。”想来应该是因为这是女儿家的病,所以司府的人不好意思将那姑娘的病情告诉给程公子,偏程公子不知道真相,还以为那姑娘病得很严重,这才急着来找自己问清真相。
“那她究竟是什么病啊,怎么就不严重了?既然不严重,你们为什么都要瞒着我?”
“这个……”见程文暄是真的着急,那章先生一想,罢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姑娘得的不过是寻常女子都会有的毛病,告诉程公子也没什么打紧的。
于是便解释道:“其实那姑娘只是得了女人家寻常的毛病,就是……月事来的时候会下腹痛。再加上,她说她前阵子刚被人误关进冰窖过,这次来月事的时候痛得就更厉害了,所以微云小姐才找了我过去。”
被关冰窖……当时清江不也跟刘玉婕一起被关在冰窖里了吗?
“那章先生,这种药对男人有用吗?”
章先生闻言摇头失效,“那药是专门给女子暖宫喝的,对男人怎么会有用?”
“给女子暖宫喝的……对男人没用……”程文暄口中喃喃重复着。
章先生见他如此,不免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程公子,你没事吧?”他看起来怎么有些恍恍惚惚的?
“我没事,我没事……”
程文暄连告辞都忘了说,就心不在焉地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医馆之后,程文暄重新翻身上马,没多时便到了前些日子他刚跟岑清江和刘玉婕他们一起来过的马场。
而在过来的一路上,他心中已经想了很多,他现在只需要来一一证实。
“程公子?今天怎么一个人来?”马场的小厮迎上前来。
“我问你,你们这里那匹会攻击女子的马,之前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吗?它以前可曾攻击过男子?”
“没有。那匹马到我们马场来也有两三年了,从一开始它就是这样,见着女子就攻击,对男子向来都很温顺。只除了之前程公子你带过来的那个朋友……我们也都暗暗惊奇呢,想着许是您的那位朋友长得太清秀了,所以它给认错了吧?”
“来,你把这个给穿上。”程文暄将自己方才在过来的路上买的一套女子的衣裳扔给面前的小厮。
那小厮接过一看,顿时愣住了,“程公子,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程文暄取出一锭银子来递给那小厮,“你换上这套衣服去靠近那匹马,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一锭银子啊,那小厮立即就点头答应了。
找个地方将衣服换上,他照程文暄的吩咐去靠近那匹马,结果那匹马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甚至可以抚摸那马儿,也不见那匹马对他有任何不满。
“行了,你再去找你们这里的一个婢女过来,让她换上你的衣服,再试试看。”
那小厮的动作很快,不多时之后就领着一个已经换好男装的姑娘走了过来,程文暄瞧了她一眼,又道:“把头发都束起来,像男子一样。”
那姑娘照着程文暄的吩咐,将自己整理完毕,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匹马,结果她刚刚靠近一些,那匹马儿就开始躁动起来,吓得她赶紧往后退。
“好了,不必试了。”
看来这匹马儿分辨男女有它自己的法子,不管是通过气味儿,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跟这个人穿男装和穿女装是没有关系的。
那也就意味着……也许它当日并没有分辨错……
程文暄站在那里,心中百感交集。岑清江,若果真是我想的那样,你可是把我给坑惨了,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