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晔这么一声厉喝,那些禁卫军果然站在殿外不敢再近前一步,秦晔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皇后的寝宫。
“快,将此事禀报给皇上。”他们是不敢迈进皇后的寝宫,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眼下只有禀报给皇上了。
皇后早已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是秦晔进来,赶紧快步迎上前来,“晔儿,你皇兄他……”未语泪先流,皇后这几日不知掉了多少眼泪,眼睛都是肿的。
秦晔连忙上前扶住皇后,“母后,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定会保皇兄没事的。”
秦晔回来之后,皇后总算找到了个依靠,听他这样说,心里也便略松了些,拉着他的手一起坐下来,“你知道你皇兄的性子的,他怎么可能会贪那么大一笔款子?别说那么大一笔,以他的性子就算一点点他也不会贪的。”
“是,我知道,想来这一切都是那人陷害的。他如今越发如日中天,也越发瞧着皇兄不顺眼了。”只有搬开皇兄这颗绊脚石,他才能顺利坐到他想要的位置上去,他那么野心勃勃,怎么可能甘于屈居人后?
“晔儿,我们该怎么办?款子是从你皇兄的宫里搜出来的,你皇兄当时是百口莫辩,皇上他动了大怒,当即就下令将你皇兄押解回京,我连他一面都没见上,他就被关进了天牢,晔儿,万一你父皇他真的……要,要……”
秦晔握住皇后的手,“母后,您放心,我不会让皇兄出事的。”
皇后闻言哭着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被封了太子的那个人是你……你皇兄他实在是斗不过……”
“母后,您莫要伤心过度,说了胡话。”
“你以为母后不知晓,你这么多年来纨绔、荒唐不过都是假装的罢了,其实是为了……”
“母后!”秦晔连忙截住了皇后的话,“母后莫要再说胡话,皇兄为人正直仁厚,如今乃是盛世,合该皇兄这样的人做储君,才是我大晟百姓之福。”
早在秦晔进宫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人给恬妃宫里报了信儿,这时候恬妃正端了一碗她‘亲手’做的银耳甜羹来到御书房。
“皇上,先歇一歇,喝口臣妾亲手做的甜羹吧。”
皇帝放下手中的御笔,抬起头来轻按了按自己的额头,然后朝着恬妃伸出手,示意她到自己的身边来。
恬妃心中念头一转,握住皇帝的手,身子一软,竟是倒在了他的怀里,一双手也是乱动起来,搞得皇帝也有些忍不住。
就在恬妃在皇帝的怀中乱动的时候,却听到外面传来内侍禀报的声音,“皇上,五殿下求见皇上。”
恬妃就是存心不想让五皇子见皇帝,越发殷勤地卖弄起来,可皇帝却抓住了她乱动的手,“好了,等晚上朕到你那里去,晔儿在外面候着呢,你先起来吧。”
“皇上……”恬妃不肯死心,又撒娇地唤了一声,这样的声音直叫人半天身子都酥软了。
可皇帝看着她,面上隐隐浮现不耐之色,恬妃也是个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人,见皇帝的脸上浮现出不耐之色,立刻收敛了媚态,从皇帝的怀中起身。
“那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先告退了。”
“嗯,去吧。”皇帝对她显然没有方才热情了。
恬妃心有不甘,临走之前,看到被她放在那里的那碗甜羹,又是回头看向皇帝,柔声嘱咐道:“皇上记得喝甜羹,冷了就不好喝了。”
“好,朕记得了。”皇帝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恬妃见状放心地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恰正看到秦晔,秦晔见她从里面出来,而且是青丝微乱的模样,也猜测出方才在这里面上演了什么,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看向那恬妃的眼神也满是轻蔑。
恬妃心中自是十分恼怒,可也不敢表现出来,皇上是什么样的人,这五皇子打断了他跟自己的爱妃亲热,皇上都不生气,还要见他,可见五皇子在皇上的心里是什么地位,如今还不是自己跟他正面为敌的时候。
她也只得生生忍了,朝着秦晔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秦晔跨步进入御书房,还未开口说话,就先轻咳了一声,然后用手扇了扇风,带着几分嫌弃地道:“这里是御书房,又不是脂粉铺,哪里来得这么大的脂粉气?这味道闻着也忒腻人了。”
皇帝知道他这是在嘲讽自己,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这说话没遮没拦的毛病?听说,你一回来,并跟禁卫军打了一架,擅闯了皇后的寝宫?”
“那父皇您可真是误会了,我也没想真的闯进去的,我只是想试一试您手底下那些禁卫军的功夫,谁知道他们这么不禁打。”
“狡辩!”听这语气,皇帝倒也没真的生气,反而还有几分骄傲。
“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以前从来也没消失过这么长时候,是不是要是你皇兄不出事,你还不打算回来?”
“看父皇您这话说的,好像我皇兄就不是你儿子似的。”
皇位轻叹一口气,“他是我儿子,我对他寄予厚望,可是他却屡屡辜负我的期望。”
“难道父皇真的相信皇兄贪了那笔修河款?”
“那他就要想办法让我不要相信,而不是在牢里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