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三姑六婆的焦点,总喜欢围在刚出现的人身上,相对于飞扬跋扈的牧清浅,人们更愿意讨论这个,第一次出现的白姑娘。
清浅走到小厮端过来的铜盆前,净了净手,扫见被人围着的白姑娘一脸惶恐,本想为爱勇敢,却不想因为王二公子这一番表白,反而让她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这王二公子也只能说是个直来直去,又爱慕虚荣的死脑子。
既然这么喜欢被人议论,那就再给你个机会。
清浅用绣帕擦干净手上的水滴,对王二公子微微一笑:“既然白姑娘约我来赛这一场,那有意无意,不是谁赢谁说的算吗?”
果然是看我带表妹来,有些吃味了,王二公子放了心。
见有和清浅争辩,让围观的人知道,自己立场正义的机会,王二公子立刻浑身上下都自带上,义愤填膺的效果光环,朗诵似的拒绝清浅:
“你怎么能把感情建立在游戏上呢?你太不尊重我表妹了,就是你赢了,我也断然不会娶你的。”
“那你们两个约我来这马场,就是为了让我观摩你诗朗诵呢?”
清浅接过小厮牵过来的马的缰绳,纵身一跃,轻巧的跨上马背,“你个大男人,不带这么没完没了的欺负人的。”
“就是哦,都没见这牧姑娘说一句话,就是这王二公子一直追着不放的。”
几个个大婶模样的人,在王二公子身后议论开了。
“是有两个欺负一个的意思呢。”
“许是这牧姑娘喜欢王二公子的传言是假,我看怕是这王二公子自作多情了。”
“那个表妹还跟着来,丢死人了。”
大婶们讨论剧情,丝毫不在意会不会被当事人听到的,好吗?
“我,”白姑娘在一旁脸臊的满脸通红。
而王二公子气的头脑发热,本想上演一场风雅而专一的爱情戏码,却不想遭了清浅的调侃,成了众人面前的笑话。
王二公子一阵头皮发麻,他不依不饶的冲着清浅大声争辩道:
“欺负?谁能欺负得了你,明明就是你有错在先。难道你敢否认你爹去我家提亲的事儿?”
清浅拍了拍栗色马的温暖的脖颈,“比不比了?不比我就回去了,这婚事呢,也就只当听从父母之名了。”
清浅看了恨不得马上动手的小荷一眼,要不是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早就上去给这个,爱慕虚荣的榆木疙瘩两脚了。
就报个恩,我容易吗?
“比。”
白姑娘站到王二公子前面,原本臊红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勇敢。
看来这白姑娘对王二公子的一片情,也是真心实意,清浅坐在马背上,看出白姑娘眼里闪烁的微光。
自从爹娘早逝,这王家就不再提迎娶之事,好在公子对自己感情还深,而今天是能堂堂正正的嫁进王家唯一的机会了。
白姑娘深吸一口气,走到围栏旁边,指着一匹额头上的白毛,似星星形状的黄色赛马,语气坚定的对小厮说:
“就这匹。”
“呦,这牧姑娘招呼还没和我打一个,就已经开始选马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宋婉儿穿着橘粉色的装扮,在一众丫头的簇拥下,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