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云阳明黄色的龙袍,在这阴暗的天牢之中,因为灯火的照耀而显得刺眼,步入牢中,和公孙子兴只有一步之遥,那副高高在上的天子之尊,却没有把公孙子兴给压制下去。
相反的,此刻的公孙子兴虽然和他相比,衣衫有些污浊,可是,那抹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却不是衣物可以抹杀的,在这样子的衬托之下,却更加的昭显。
未待宫云阳开口,公孙子兴便牵起淡淡的笑容,目光温和,举止得宜的对着皇帝颌首,“想必皇上也和战王爷一样,想来了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被抢先开口的宫云阳,目光一沉。明明是一个阶下囚,却在此刻依旧从容。而明明主动权在自己手上的,此刻却似乎有被人喧宾夺主之嫌,反观宗政筱亭,嘴边笑意浅浅,可是,目光却停留在了公孙子兴的身上。
这样子的男人,在宗政筱亭的心里,比起司徒珣霄都好上几千倍吗?宫云阳目光一滞,思及探子来报的消息,心里,也生出不悦。
“朕以为,无论调查的结果如何,你出现在客栈,本就逃脱不了干系,更何况,作为天下第一富商,也算是大家族了,自然也该明白,为了家族利益,家丑不可外扬的宗旨,该有什么行动。”宫云阳看着公孙子兴,漠然道。
闻言,宗政筱亭眉心一动。
接下去,宫云阳和公孙子兴的对话,也不过是重复着事实罢了,而宗政筱亭却一直的,心事重重。
当皇帝离开的时候,果然的叫上了宗政筱亭,“朕有些事情,想和公主谈谈。”
宗政筱亭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的,随着宫云阳离开了天牢,只是走了几步,停了下来,看着公孙子兴的目光,有些凝重。
对于宗政筱亭的担忧,公孙子兴只是勾起唇角,郑重其事的对着她点了点头,以眼神示意她安心。
蠕动的唇瓣,似乎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的,还是被宗政筱亭给按捺下去。宫云阳不是司徒珣霄,很多东西,在自己还不知道意图的时候,实在不宜冒险行事。对着公孙子兴点了点头,宗政筱亭迈开步伐,走出了天牢。
随同宫云阳离开,二人却没有前往御书房的方向,反而是随着宫云阳的步伐,来到了不远处荷花池的凉亭之上。
“都退下。”宫云阳挥了挥手,对着侍从们嘱咐着,便将凉亭变成了二人的私密空间。宗政筱亭维持着内心的不淡定,脸上,一直噙着笑容,眼波之中只有淡然。
“公主认为,朕该如何处置?”没头没脑的话语,就这样子问了出声。
宗政筱亭蹙眉,无所畏惧的对上了宫云阳的目光,莞尔一笑,“皇上说的,筱亭可当真是糊涂了。皇上的意愿,又有谁,能猜得了?而皇上的决定,哪里是筱亭可以左右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