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从他的腋下拿走一个体温计,“呼,还好不发烧了……还好……”
他努力的转动眼球,渐渐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令他又迅速闭上眼睛,然后又微微把眼睛打开一条缝隙,渐渐适应过后,才真正的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机器,和一只素白的手。
他毫不犹豫的握住那只素白的手。
叶倾邪猛然一惊,反射性的想把手抽回,可是凤濯染竟然抓的死死的。
“小…邪儿……”干涩的声音从凤濯染面部的一侧响起。
叶倾邪惊喜的看过去,发现凤濯染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你醒了!”
凤濯染努力的扯开一个微笑,喉咙里如同磨砂了一样的痛,“我……”
叶倾邪急急忙忙的按下床头上的呼叫铃,“你先不要说话,让祈宸给你检查一下。”
“我……”他真的很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喉咙疼的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水祈宸换好了衣服就走了进来。
是不是凤濯染他已经……
现在天已经大亮,如果他真的没有退烧,他也无能为力了。
“祈宸,他醒了!”叶倾邪一脸欢喜的看向他。
水祈宸震惊的看向床上正巧看他的凤濯染,“天呐,这是个奇迹。”
医护人员也换好了无菌服,陆续走了进来。
“我需要对你进行常规检查。”水祈宸看向凤濯染。
凤濯染看看他,又看看叶倾邪,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叶倾邪的手。
叶倾邪不懂医术,默默的退到一边,退到凤濯染能看见她的地方。
因为她发现,如果她离开了他的视线,凤濯染就会变得非常暴躁。只有他能看到她,他才会安分下来。
水祈宸检查着凤濯染的神志和伤口的愈合程度,嘴里不断蹦出几个专业术语,旁边的医生就拿笔兴奋的记录着。
自从他们知道眼前一个冷漠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魔医’后,他们就像一个缺水的海绵,努力汲取水祈宸的知识和经验。
大约半个小时后,水祈宸擦擦头上的汗珠,走到叶倾邪的身边。
此时的凤濯染因为身体太虚弱,继续睡了下去。
“怎么样?”叶倾邪急急的问道。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水祈宸顿了顿,“他各项身体机能都恢复了正常,就是有些虚弱而已。开颅手术对他没有任何不良影响。”
叶倾邪面色一喜,身体突然一软。
水祈宸连忙接住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叶倾邪面容有些苍白,“没事,有可能是熬夜有些不适应吧。”
“什么不适应,你自己本来伤口就没好,这两天还这么操劳,而且还没睡过觉。就算是铁人也抗不住啊!出去,我给你挂一瓶葡萄糖,你好好休息一下。”水祈宸哪能不知道叶倾邪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虚弱了。
人在专注的做一件事情时,是感觉不到累的。只有突然放松下来,疲劳感才会一拥而上。
叶倾邪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祈宸,这两天麻烦你了。你恐怕比我还累。”
水祈宸不满,面容更加冷硬,“我不喜欢在你口中出现对我客套的话。再说了,我必须尽全力治好凤濯染,他不能死。因为活人在感情上永远战胜不了死人。叶倾邪,我水祈宸喜欢你,所以我会正视每一个情敌,不会轻视他们。”
叶倾邪闭上了嘴,每当水祈宸说一长套的话时,她总是哑口无言。
“现在,跟我去挂葡萄糖。”水祈宸用的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两人走出无菌病房,走廊两个人迎面而来。
“老板,没事吧。”陈橘心疼的看着有些病容的叶倾邪。
虽然她处理了一天的叶倾邪飙车和偷车事件,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叶倾邪歉意的看向她,“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陈橘摇摇头,“不是我啦,你应该谢这位先生。”她指向身边高大的男人。“是他帮忙处理的‘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是有些难办。”
陈橘知道,这位先生肯定有很大的权势。因为她几乎处理了一天还没有处理好,这位先生只是轻飘飘的给某人打了一个电话,事情就这么了了。
叶倾邪抬眼,毫不意外的说道,“安德鲁斯,谢谢你。”
安德鲁斯摆摆手,“没有,扯平。”
他说话依旧是那么简洁明了。
叶倾邪依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应该是说的那次滑雪场雪崩。他未能及时抓住那些杀手,而特意还个人情吧。
水祈宸看着安德鲁斯,心里有些危机感。
安德鲁斯虽然并不是十分帅气,但是有一种女人都喜欢的成熟韵味。E国人特有的高大身材也为他加分不少。
“魔医?”安德鲁斯挑眉。他可从他眼睛里看出了些醋味。
“你是谁?”水祈宸眼神如冰。
知道他相貌的人可不多啊!
安德鲁斯没有回答,而是掏出机,在那上面打了几个字,递给水祈宸。
水祈宸接过来,看罢后瞳孔一缩。
安德鲁斯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说出来。
水祈宸看向叶倾邪,眸子里满是复杂。